老翁笑眯眯的跟在“無道白夜”身旁。
這大概是近百年來,禁衛軍領袖,第一次以公開名義走進秦氏莊園。
當“無道白夜”,或者說頂著無道白夜面孔的人,公開走進秦氏莊園時,毫無疑義的引起了諸多猜疑。
哪怕是頂著護送秦子瑤回家的名義,也是一樣。但這大概也在這位家主大人的計算之中吧。
“無道白夜”向著秦氏微微鞠躬:“家主大人,一切順利。”
秦子航摩挲著兩人呈上的斷刃,怔怔出神。不一會兒,他反應過來,這不是沉默的時候。他收起九字兼定,向著兩人微微頷首:“辛苦你了,叔祖。”
“不敢當,家主大人叫我千面就好,這麼多年了,我也習慣了這個名字。”
老翁微微眯起眼,果然是千面嗎?也是,能從談吐氣質到身手武技都模仿得一絲不差的變態,想來也只有他一個了。
秦子航頭也不抬的問道:“聽說現場出了點意外?”
千面目光微閃:“只是一隻沒有理智的野獸而已,大概是涅盤失敗的嗜血者失敗品,不足為慮。”
秦子航點點頭,不置可否。
千面頓了頓,輕輕問道:“斗膽請問家主大人,無道白夜那邊……”
“叔祖安心,計劃一切順利。”秦子航點了點頭,“他已經落入陷阱,那是我精心準備了六十年的死牢,沒人幫助的話,他絕對逃不出來。”
“請家主大人放心,有我在禁衛軍裡,不會有人幫助他了。等到神皇祭典之後,哈,那就更不會有人幫助他了。”
千面微笑著,偽裝的“無道白夜”臉上傷疤扭曲著,看起來極度恐怖。
“不,在那以後,想必他已經成為歷史了。而家主大人,您將成為東瀛血族歷史上,第一個同時掌控了禁衛軍與秦氏兩大勢力的,真正的‘皇’!”
秦子航低聲道:“不,還有一個。”
他開啟右手邊抽屜,取出一份黑底紅邊的通令,正是標準制式的禁衛軍內總隊長命令文件。
千面接過一看,臉色沉了下來。命令上只寫著一行字:“著無道紗羅即刻接任禁衛軍總隊長。”
千面恭謹遞還,九十度鞠躬致歉:“非常抱歉,都是屬下的錯,那字條怕是起到了反效果,才讓無道白夜……”
“呵呵,不用這樣,叔祖。”秦子航伸手扶起他,“沒有你的刺激,他恐怕還下不了決心。”
他拍了拍無道白夜留下的最後命令,啪啪作響:“他留下這份密令又如何?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大勢已去,沒有幾個是愚忠殉葬的白痴。”
“這份密令現在不一樣落在我們手上了?至於無道紗羅,她已經被調離了中樞,不過要是她真的鬧起來,難免有些麻煩……”
秦子航微微沉吟。老翁卻已經笑著接過來:“家主大人放心,無道紗羅就交給老朽好了。”
“哦?”
“承蒙家主不棄,老朽怎麼能不努力呢。家主大人放心,老朽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份大禮,相信家主大人一定會喜歡的。”
秦子航深深的看了老翁一眼。當年家主傳承之際,在他即將展露勝利之前,便是這老狗第一個投靠過來。
血腥清洗的時候,又是他第一個自請成為秦無病那孩子的守護者。這麼多年,始終半流放的安排在無病的身旁。
就連這次,亦是老翁主動迴歸投誠,甚至察覺到了千面的身份。對這個嗅覺敏銳的老狗,秦子航一直抱有警惕。
不過,現在整個地下皇城實際上已經處於秦子航的掌控之下,就算這老狗有些小心思又如何,身為皇者自然要有胸納百川的胸襟。
秦子航微微頷首:“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期待著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