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前。
南京城南。
數十棟廢棄的老舊居民樓、建到一半的樓盤骨架、廢棄的商業樓和被社會遺棄的流浪漢拾荒族,黏在一起像是一塊巨大的瘡疤紮在這座千年古都上,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惡味。卻稀奇的為那些人們同時視而不見。
這裡沒人住,沒人管,在秦淮河燈紅酒綠的繁華下便生出了一片黑鬱,成為各種犯罪的溫床。
自然也是吸血鬼們的最愛,同時也就成為了獵人們探險的天堂,偶爾天驅們也會過來做實戰演習,又或者這便是它能存在的真正理由?
城南廢墟中心一棟六層的楔形廢樓,灰白的牆體殘敗破舊,不需化妝就可以直接當做恐怖片的拍攝場景。
項燕趙微微眯眼,空氣中隱隱傳來吸血鬼的臭味,順著風湧進鼻端,清晰的顯示出他們的位置,同時宣告著此地主人的領權,就像是猛獸到處撒尿來宣告自己的存在一般。
在夏國,這其實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囂張行為。
但這夥吸血鬼的確有囂張的理由。
一個月前,便有傳言說有夥大有來頭的吸血鬼佔了城南,準備幹什麼大動作。
三週前,幾個獵人喜滋滋的進去搜尋,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半個月前,一個在世界獵人榜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帶著全套裝備,挑了個月黑風高吉星高照的日子進去,結果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南京地區的天驅負責人緊張的召開緊急會議,但因為某件秘密行動,江南地區大部分戰力被更高層調動,實際上他們缺乏展開正面攻堅的足夠戰力,更怕不小心露了虛實連累了上頭的計劃被免職,所以攻堅計劃遲遲未發。
所以吸血鬼們越發囂張。
三樓。
灰灰舊舊的走廊,到處瀰漫著腐敗的氣息。
盡頭的大房間是當年企業興盛時的活動室,裡面擺滿了檯球桌、彈子機等各色娛樂設施,當然時間日久早已破敗無用,但不妨礙吸血鬼們開著歡樂的party。
檯球桌被臨時改造成了餐桌,被擺在餐桌上的是獵人榜上排行七十四位的高手謝楓。
他渾身赤裸的躺著,雙手雙腳被鐵鏈綁在臺球桌的四角,手筋腳筋被挑斷,一身引以為傲的功夫根本發揮不出來。
精心籌備的裝備變成了廢棄的垃圾堆在牆角,渾身上下佈滿了數百道不均勻的切口,一根一根軟管插在他的血管裡,將甘甜的血液輸送至聚餐的三隻吸血鬼們嘴裡。
“殺了我……”謝楓喃喃自語,身體無比的痛苦,意識卻相反的極端清醒,每當他要昏死過去時,便有吸血鬼興奮的在他身上又割上一刀,讓他無法直接在睡夢中死去。
吸血鬼們哈哈大笑起來,要他清醒的看著自己被吸成人幹,以此來報復半個月前他打擾進餐的懲罰。
“殺、了、我……”謝楓用僅剩的力氣咆哮。
左側的吸血鬼嘿嘿陰笑:“別想了謝大高手。多難得的機會,我們才能痛飲獵人榜上排行百位的高手鮮血。怎麼可能放棄這種樂子呢?”
謝楓痛苦的發出悲鳴,按他所受的嚴苛訓練所培養出的體力耐力意志力,同樣的痛苦他要比普通人多熬上十倍的時間才會死去。
這意味著,痛苦,也將是十倍。
他越是痛苦,吸血鬼們越是興奮。
曾幾何時,他們連普通人類的獵殺都要小心翼翼,怎麼敢想到有一天能過上這般幸福的生活?
吸血鬼們崇敬的望著他們的老大,刀疤。
刀疤留著個大光頭,脖子上紋著色彩斑斕的大蜘蛛,左臉頰上有一道青色的疤痕,穿著黑色嬉皮士風格的皮衣,一臉高傲的瞧著謝楓。
“殺、了、我……殺了我!”謝楓哀嚎聲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