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夫踏前一步,逼近風烈:“收起你那副故作神秘的樣子。什麼命運,道門子是最不信命的一群人。”
風烈聞言卻笑了,那笑容中含義甚多:“你說反了。道門子實際上是最信命的一群人。”
魏子夫眉頭緊皺,語氣漸冷:“我不是來和你辯論哲學的。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我叔魏無咎明日就到,事涉雷帝后裔,別怪我魏家不給你面子。”
“鐵槍魏無咎嗎?”風烈微笑道,“我很高興,又有一位知名的前輩加入我們。”
“別岔開話題。”魏子夫慢慢握緊拳,目光冷冽,“還是說,你確定她會來的理由,無法告人。”
風烈臉上笑容不變,他拾起書籍放回書架,一邊隨口回道:“你指什麼?”
魏子夫緊盯著風烈,一字一字慢慢說道:“比如你知道會有人去襲擊她,逼她來到南京。又或者,那些人根本就是你派過去的。”
“哦?這麼快你就查到他從哪裡來,之前發生了什麼嗎?魏家的執行力和調查力,果然可怕。”風烈回過頭來,目光炯炯,話語一轉。
“這份可怕的調查力,加上你們本身便分屬道門,如果是用來調查那些本身就掛了號的道門子們,只會更有效率吧。”
魏子夫慢慢搖頭:“我還沒有查到她的來歷過往,但她身上的傷勢就足以說明問題。”
“風烈,我不是瞎子,你也不是先知。我知道你心有懷疑,我也不信任你。”
“但正如你所說,這種時候我們經不起內耗。所以我選擇一個人來這裡,請你開誠佈公的給我一個合理的回答。”
風烈深深的看了魏子夫一眼,正色道:“我不知道他會被襲擊,但我確定他一定會來幫我們。”
“我們曾並肩作戰,我很確定他就是那樣的孩子。我們沒有給他留下其他聯絡,但他知道線索就在南京。如果他會來,南京就是他最可能選擇的目標。”
“就這麼簡單?”
“很多事說開了,原本就很簡單。換了你,你一樣會做出同樣的判斷,現在只是資訊不對等而已。”
“既然你說坦誠布公,那我再說一遍,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當初分開時,我們是故意不問的。”
“誰也無法保證不會落到博士手裡,知道他的資訊越少,他就越安全。”
魏子夫沉聲道:“但博士還是盯上她了。”
風烈直視著魏子夫的眼瞳:“博士盯上了道門。”
張崇的身上也流著道血,不管他知不知道、承不承認,他都是道門的一員。
兩人對視良久,魏子夫緩緩伸出手。
雙手交握。
“雷宗嫡血,不容輕辱。”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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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恆走進藏書閣的時候,和魏子夫擦肩而過。
魏子夫對他露出個溫和的笑容,讓烏恆渾身不得勁。
他們剛回來那會,和魏子夫打交道時,對方的態度可不是這樣。
烏恆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
他走進藏書閣,看見風烈靠坐在地上,眼瞼低垂,也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出神。
烏恆開口:“魏子夫找你幹嘛?”
風烈慢慢回頭望了烏恆一眼,焦點散亂,彷彿剛睡醒一樣。
不過只一會,就又變回了平時常見的樣子,快得烏恆以為自己眼花了。
風烈聳了聳肩,隨口答道:“試探咯。你們把人家心心念唸的道主帶走了,他當然著急。沒有直接動手開搶,已經很剋制了。”
“動手開搶?就他?”烏恆聲音下意識的拔高。
不是烏恆看不起魏子夫,但魏子夫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