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很少有被抓包的經驗。
小學的時候和同學一起去網咖打遊戲,結果撞上同學家長。
當時同學臉上那種“完蛋了,玩遊戲和老爸選到同一家網咖了”的絕望心情,張崇一直很難理解。
因為他媽媽總是出差,一去就是好幾個月,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面,即便是他想故意被抓也找不到人。
面對著冬螢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瞳,這大概是張崇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類似的感覺:意外的心虛,忐忑不安又忍不住心存僥倖,
張崇心念電轉,大腦全速開動。
在瘋狂思考了不到1秒中之後,張崇果斷認慫,他清了清嗓子,毫不猶豫的把剛達成同盟協議的辛綽復給賣了:“我剛剛、去見你那位辛叔叔了。”
話一出口,張崇便知道這把穩了。
冬螢臉色不動,但臉部肌肉線條瞬間柔和了許多。她微微仰望著張崇,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在張崇看來,就像是隻想要主人寵愛的貓咪,想要又倔強著,不敢開口。
張崇不動聲色的將罪責都推到了辛綽復頭上:“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個晚上,之後他又去我家裡堵了一次,他說、呃,他說要我離你遠點。”
冬螢臉色不變,語氣平靜得可怕:“我知道。”
張崇一瞬間就驚悚了,倒珠子似的都說了出來。
不管是辛綽復認為張崇獵人身份危險,前面要求遠離冬螢,以及後面要求引導她遠離危險,願意用訊息資源交換,全部交代得一清二楚。
冬螢微微一笑,彷彿大地回春,氣氛一下就鬆了下來:“還是老一套。”
張崇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老一套?
“這是他的慣用手法。拿根胡蘿蔔掛在你眼前,先讓你做些簡單的事情,然後給你點甜頭吊著你,然後再一步步引導你,從而達到他的目的。”
“當你沒注意的時候,就會落入他的陷阱,被動的按著他的節奏行動。”
冬螢捋了捋額髮,瞥了他一眼:“比如他說要給你提供的資料,應該只是些表層上的大路貨。”
“只要花點心思就能得到的東西,真正機密的資料絕口不提,即便被逼迫最多也就一帶而過。”
張崇仔細回想了下,這麼一說還真是。不管是案件發生的地點、還是那個胸口有十字疤的特徵,都是非常表層的資料。
當然不是說就完全沒價值了,只是這些資料,按之前那些案子的情況來看,怕是冬螢都能搞到。
反倒是張崇,不知不覺就透露了“博士”這種沒多少人知道的情報,辛綽復怕是要開心壞了。
張崇臉色變得不好看了:“他在敷衍我?”
“他一直都在敷衍我。”冬螢輕聲道。
“不過沒關係,我很熟悉他的做法,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從他那得到正確的資料。”
“他應該沒想到你會全部告訴我,這是他最大的失誤。在被他發現之前,我們可以從他那套到足夠多的情報。”
張崇忍不住暗暗為辛綽復默哀。
“謝謝。”冬螢小聲的說。
謝什麼?對你的信任嗎?張崇聞言一怔。
冬螢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彷彿天邊夕陽跌進她的眸子裡,散發著暖意融融。
胸口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張崇下意識的偏開頭,隨口道:“沒什麼。我們是‘盟友’啊。”
——————————
有冬螢這麼個瞭如指掌的人在,辛綽復隱藏的努力幾乎都成了擺設。
接下來的幾次聯絡中,張崇按著冬螢的說法套話,著實換到了不少案件內情。
很快辛綽復便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