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等你長大了,經歷得多了,你就會懂的。” 張槐清微微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那海天相接之處,“有很多事情,是我們必須去做的,哪怕明知前路荊棘密佈、艱難險阻重重,也容不得絲毫退縮。
而且,這世上也有很多東西,遠比情愛更重要,它們的份量更重,重到讓人不得不將個人的情感暫且擱置一旁。”
說到這裡,他微微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總要有人站出來,無畏地擋在前面,哪怕要犧牲自己,也要成就大家的幸福。這,便是責任,是一種無法逃避、只能揹負的使命。”
見月空蟬依舊一臉懵懂的樣子,張槐清輕輕拍了拍月空蟬的肩膀,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希望月空蟬能永遠保持這份純真,又深知成長的殘酷終會到來,於是輕聲說道:
“慢點長大吧,我走了。”
話落,那殘留的一抹神識漸漸消散,只餘下那淡淡的槐花香氣,還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瀰漫著。
直到鼻尖那最後一絲槐花香氣也徹底散去,月空蟬依舊靜靜地站在海邊,海風輕輕吹過,吹起她的髮絲和衣角。
她卻仿若未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腦海裡不斷迴響著張槐清的那番話,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裡滿是思索之色。
責任麼……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她試圖去理解,去探尋那背後更深層次的意義,可終究還是覺得太過晦澀難懂,就像隔著一層迷霧,怎麼也看不透。
不知過了多久,清念從屋內走了出來,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憊,眼神裡也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經歷了一場內心的掙扎,此刻才稍稍平復下來。
她輕輕理了理衣角,看向月空蟬,開口說道:“好了,空蟬,咱們走吧。”
“好,師父。” 月空蟬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便跟在清念身後。
回去的路上,清念一改往日的活潑,沉默了許多,往常總會打趣月空蟬幾句,此刻卻只是默默地飛行著,一言不發。
月空蟬看著師父這般模樣,只是默默地跟在一旁。
一路飛到曉寒城,清念才緩緩停下,她輕車熟路地走在那街巷之間,七拐八拐的,最後在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地下賭博場所,隨即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竟直接將月空蟬晾在了一旁,自顧自地玩去了。
月空蟬雙手握著盲杖,靜靜地站在那裡,周圍人來人往,不時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可她卻仿若未覺,只是朝著清念所在的方向問道:“師父,你要玩多久?”
清念頭也沒回,眼睛盯著牌桌,手上還擺弄著籌碼,隨口應道:“放心,就發洩一下,你站那兒等我就行。”
月空蟬無奈地點點頭,心想師父確實需要放鬆一下吧。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月空蟬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摸著那已經餓得有些癟下去的肚子,她只好湊過去,對依舊全神貫注於牌桌的清念說:“師父,我餓了,我出去找點吃的。”
“好,去吧去吧。” 清念依舊沒有抬頭,只是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記得回來昂。”
月空蟬應了一聲,便喚出小雪,小雪撲騰著翅膀飛了出來,落在月空蟬的腦袋上,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像是在抱怨等得太久了。
月空蟬笑了笑,輕聲說道:“小雪,帶我回到地面之上吧,咱們去找點吃的。” 小雪聽話地扇動翅膀,帶著月空蟬緩緩回到地面,來到熱鬧的街道上。
它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挑了一家看起來乾淨整潔,且從裡面飄出陣陣香味,讓人聞著就很有食慾的麵館,然後站在月空蟬腦袋上,對著店老闆扯著嗓子喊道:“來兩碗麵,多放肉。”
“好嘞。” 店老闆熱情地應了一聲,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