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的眼神裡是凌厲的殺氣。
蕭景桓胸膛上的金簪還插在那裡,且越來越痛。
他盯著蘇不語,問向陸行:“既然陸掌印沒事,想來本王的那點人手在掌印眼裡也不夠看……不過本王既然敢回京城,便不止這一點準備,這個時候慶國公早已領兵包圍京城了,還有江南那邊……”
陸行漫不經心地反問:“江南那邊,平王是指望陳沖還是姚不吝?平王殿下自詡聰穎,怎麼就沒有想到江南自成一派,你在那不過幾個月便將所有人都收服了……是不是過於天真了?”
“至於慶國公……”陸行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蘇不語的頭頂上,“我既然能料到你入宮的舉動,他那邊自然也是早已防備。”
蕭景桓臉色灰白,眼睛始終盯著只露出半張臉的蘇不語。
女子依偎在陸行的懷裡,看上去依舊溫婉柔美。
似是察覺到他始終不願意離去的目光,蘇不語微微偏過頭來,眼底是涼薄的笑意——
憤怒與恐懼充斥著蕭景桓的形骸內,最終匯聚在心上,是那支金簪插入的痛……
他以為他算計了一切,原來到頭來,也不過是他被算計了,是他小瞧了蘇不語!
蕭景桓猛地仰天大笑,捂住胸前一直在作痛的傷口,冷冷地看向陸行,他該向陸行揭發蘇不語,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並不簡單,或許他們幾個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是,當他再次看向蘇不語,便止住了所有的話語,他想看看蘇不語究竟能算計到哪一步。
他逃不過,陸行也不該逃過去。
蕭清宴急匆匆趕到慈寧宮時,蕭景桓已經被押入天牢,慈寧宮前的血跡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他見到禁衛軍守在那裡,直接開口說道:“朕要見太后。”
這些禁衛軍只聽命於陸行,便是他來也無動於衷,蕭清宴的眸色暗了暗。
“太后娘娘受了驚嚇,這會兒剛睡著,皇上就不要打擾了。”陸行從屋內走出來,神情淡淡,只是眉宇之間仍舊殘留著煞氣。
蕭清宴一下子就想到了陸行那把殺人的劍,他頓了一下,終究難掩關心:“太后沒什麼事吧?”
陸行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太后沒什麼,只是不知道皇上要如何處置平王?”
“平王謀反自然是要斬首示眾。”蕭清宴毫不猶豫地說著。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朝著蘇不語掩住的房門看了一眼,轉頭看向陸行,“陸掌印以為該如何處置慶國公?”
慶國公參與謀反,按理應當株連九族,然而他的九族裡還包含了蘇不語。
陸行的手慢慢扶到腰帶上,看向小皇帝的眼神似笑非笑,“那皇上以為,該如何處置?”
蕭清宴對於他將問題反推回來,並不感到意外,少年帝王仰視著陸行,只是他與陸行之間的高度相差亦不是很遠了。
他說道:“蘇家是太后的蘇家,朕不願為難太后。蘇家……流放於三萬衛,陸掌印以為如何?”
陸行的手指在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