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的報酬有沒有一升豆子呢?”小烏人小話多,說出的話倒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他那少年老成的樣子,很讓小喜對他既嫌惡又喜愛。
這個烏鴉嘴,在這裡意外碰見小喜,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興奮,不由自主地就嘎啦嘎啦起來。他與河蜒精他們,上半天要放牧,下半日才得有時間真正地混跡於廟會。雖然他們置身於集會的晚間,大部分的時候都要埋頭幹活,想要脫開身來暢玩的機會不多——所以此前沒有見著攸喜也很正常——但是小孩的快樂總是很簡單的,能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如過江之鯽般在面前遊過,也是倍感有趣,今天,多日不見的新識玩伴,在人群中被其意外撞個滿懷,且彼此之間還有一個需要更新訴說的秘密,怎麼能掩飾得住那種溢於言表的開心呢!
幾個孩子放縱天性,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暫時忘記工作的使命。
小河與小烏屬於同一大家之族,他們的臨時僱主族伯大人,與他們也算是同一本家,因為各有所需,兩個小孩的雙親,就與這位本家族伯議定,說好幾天一共每人幾升豆子作酬,讓孩子晚上前來會上打幫工,吃和住都隨同一起。族伯這邊,白天應酬得過來,晚上卻很需要幫手,同意這個商議,還讓孩子們把牛趕帶上山間來放牧。如此一來,既滿足了孩子趕會的願望,又不耽擱家裡本來的活兒,還能在族伯這裡不誤事地打幫工賺些酬勞。幫工期間,兩個孩子無需操心他們的行住和吃用,這,是很讓其他相識的玩伴羨慕的。
其中,最為豔慕他們的,要算是與兩人玩得近的土狗兒了。土狗一家與小烏他們,血脈關係也是不遠,但只能算是相同一宗了。同宗同族的,加上小孩的關係,大人間難免多所交集,土狗的父母知曉自家孩子的心事,本來也曾腆著臉向那位僱傭了小烏他們的同宗兄弟討個情,央其把自家的孩子也一同要了去——不為報酬,只圖孩子沒有失落,但是,但是孩子竟然害病了,而且害得還不輕……
“你問工酬嗎?這個沒有哦。”小喜聽了小烏問他工薪酬勞的話,嘻嘻然地答說。
“哦,我們都有兩升豆子的耶!廟會快要結束了,不然,我讓小河回去說說,也把你也要了過去——就頂土狗蟲的缺!明年廟會你還來嗎?明年幫你說說,肯定沒有問題的,你說是不是,阿蜒?”小烏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頗有說話算數的樣子。
河蜒精聽了烏鴉嘴對自己親切的稱謂,使勁地點頭。族伯在血緣上跟自己更近一丟丟,但小烏在他哥哥大烏那裡很說得上話的,所以自己也不從年齡上看輕去,對小烏很是友好尊重。不過,他覺得烏鴉這張嘴還是很油滑的,土狗歸土狗,喜狗歸喜狗,這種有酬勞的工作,也不是說來就來說替就能替的……至於明年,那就遙遠的很了……
……
梅山兄弟越吃越歡。喜龍烤攤上的“酥脆烤鹹魚幹”和“聚龍泡水花茶”兩款絕妙相配的產品,已然獲得猿大的點贊加持。經由猿大帶著六位兄弟一半自然一半刻意地推助,這兩種美食,就像姑子山廟會中驀然升起的新星,勾起了醉心於吃食的人們注意。這些熱衷於美食嚐鮮的吃貨們,當然包括適才那位打發小烏和阿蜒前來打聽虛實的屠夫族伯。
攸喜的烤攤,又較前頭忙碌許多。少年只得暫時忍住了本來想說的關於“豆芽”的話題,他喊來銀伯,給兩位牧童結算了他們剛剛買賣烤串的賬目,催發了他們:
“等空了我來找你們!”
龍洗河顯得有些心事,他懶懶散散地用木桶從泉池打了幾桶水後,就尋一塊大白石頭坐了下來。剛才,小龍眼見著小易物和兩個突然冒出的毛孩子在那裡說些沒有意思的話,就很是鄙視。等到龍父告訴他,這個新烤攤上的兩樣產品,藉助梅山兄弟的名人效應,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推廣,他忽然就無來由地在心中憤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