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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喜狗

去。

小喜在龍涎食坊玩過投壺遊戲,深感自己技不如人;又見了師叔周夜的彈弓功夫,很是羨慕。安耽的時候,心裡整日想的,除了有關魚鳧紫夏的事情之外,就是如何提高射藝了。

於是,他到龍上山的作坊,請咆月乙他們幫忙制了一把彈弓。手拿彈弓,看見目標就瞄準、彈發。又不花一枚錢貝,弄了一個破瓦甕做投壺,削了幾根樹枝代為箭矢,有空沒空,變著花樣練習投射。

牛車雖然弄了回來,卻被鼠豆兒他們搞得破破爛爛。小黑哥最近沒有怎麼用車,銀伯也不用。

銀伯說:

“得個空,弄些材料,把它修繕一下。”

車廂被放置在了居所牆邊的一角。

車子不怎麼用,牛卻要牧養。若沒有事情,小喜一天中,有半日都用來放牛。

春草年年綠,青青滿原野,這年頭,根本不缺牛吃的草料。把牛牽出城去,隨便引到一處,河畔或者溝渠邊,牛就埋頭盡心盡意地啃草。

這是一頭被閹割過的大黃牛,被陌生人不管不顧地役使了幾天,可累壞了,回到故主人的身邊,顯得分外地親切溫馴。

小喜學會了騎黃牛,有時不想走路,就騎在牛背上,信牛由韁。

在遙遠的天際,小喜曾經也是一個放牛娃,一放放了好多年。這樣的工作,他很熟悉。後來長大了,慢慢就疏遠了那種身份。倒是時而被一些文藝作品所觸動,對於那脫離了煩惱的、田園式的牧歌生活,心有慼慼焉。

牧童騎黃牛,歌聲振林樾,意欲捕鳴蟬,忽然閉口立。知了夏天才會出現,現在還不是時候;其他鳴蟲卻有很多,也有蛙叫。蛙聲一片連著一片,等小喜和黃牛近了前,就都閉了口不再呱呱叫嚷了。

蛙不嚷,小喜就扯起破嗓子來嚷。他所嚷唱之歌不知為何,但樹上的枝葉似乎很歡迎,惠風一吹,它們不約而同地為其點頭、鼓掌。

這歌聲也吸引了其他的牧童,他們立在不遠之處,駐足向著小喜這邊觀看。

相持了幾天,幾個孩慢慢與小喜靠近,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喜狗,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

小喜告訴了他們自己的名字後,一個六七歲的男童老聲老氣地問他。

“靠!竟然這樣稱呼我!”小喜聽了,嘴裡的酒水,一口噴了出來。

小喜跳下了牛背,幾乎就要罵娘。不過轉而一想,忍了。小孩子玩伴之間,不就是這樣彼此叫喚的麼。隨意又親切,還帶有一絲兒鄉土氣息,所謂的大俗大雅,這就是一種吧。

“我也不知道什麼歌,隨便亂唱的——你呢,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烏鴉嘴!”另一個大一點的孩子嘻嘻哈哈地替他回答,在“烏鴉”之上擅自加了一個“嘴”字,烏鴉連忙糾正了過來。

“那你呢?”

“我叫——”

“他叫土狗。”烏鴉不讓土狗出言,也搶著替他說了,然後指著另一個有點瘦瘦的男孩,用同樣老氣的語調告訴小喜:

“他叫河蜒精。”

“喜狗,烏鴉——嘴,土狗,河蜒精!哈哈哈……”

小喜念著這些放在一起的古怪名字,忍不住大笑起來,把肚子都笑得疼了。

……

“喜狗,你笑什麼?有一件事,要不要告訴你?”

烏鴉這個小童,看到小喜笑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自處,只把手來撓頭。他極想討好這個剛剛結識的新夥伴,想到了一件有些意思的事情,要告訴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