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清晨她來之前,還曾對著冰鏡演練,在演練的那一瞬間,她都有種如自己變了一個人,如有一個陌生的靈,凝聚在了自己身體內,改變著自己的一言一行。
她深刻的知曉,自己第一次裝扮著對方記憶的那個人的樣子,在與蘇銘首次以這個樣子見面的剎那,是她最好的機會。
甚至若是這個機會把握住了,很有可能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實際上方才當她看到蘇銘的恍惚時,她內心還在得意,更是因察覺到了蘇銘看向自己時目中的哀傷,使得她更加的滿意自己昨天夜裡的精心準備。
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她的意願去進行,蘇銘最後說出的那句話與那番行為,讓白素知曉,首次以這個樣子的見面,一夜的準備,失敗了。
蘇銘走向子車,在子車的神色恭敬中,蘇銘有了吩咐。
&ldo;我需要一些形狀不大,可卻很重的物品,越重越好。這樣的東西,你能弄到?&rdo;
子車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ldo;主人,我知道有一種冰,其名為溺冰,這種冰據說永遠不會融開,拳頭大小的一塊,與人般山石的重量一樣。&rdo;
&ldo;越多越好。&rdo;蘇銘右手抬起一揮,一塊令牌落在了子車的手中。
子車望著這塊令牌,神色有了古怪,此令牌在他來到第九峰前,可以說是聖物一般,但此刻知曉的越多,尤其是他知道此物是從虎子那裡借來,也就越是淡定了。
他拿著令牌向著蘇銘一抱拳,轉身化作長虹疾馳而去。
子車離去後,蘇銘向著虎子所在的洞府,順著山階小路走去,白素再次的跺了跺腳,見蘇銘不理會自己,便索性快走幾步,跟上蘇銘。
&ldo;喂,你不是說要教我作畫麼!&rdo;
&ldo;你要畫什麼。&rdo;蘇銘腳步未挺,聲音不疾不徐。
&ldo;你走慢點,我要畫自己!&rdo;白素快走了幾步,這才勉強保持與蘇銘並排,顯然是她不想在其後,哪怕是這山階冰面較滑,也要保持一同的步伐。
&ldo;自己很好畫,對著冰面,看著冰層倒影的身影,去一筆筆畫下來就是。&rdo;蘇銘聲音依舊那樣,平緩的不起絲毫波瀾。
&ldo;那……那我要找你幹什麼!&rdo;白素一愣,隨即一臉氣憤,可蘇銘走的很快,往往一步邁去便是數丈,她有些跟隨不上。
&ldo;我沒有讓你來找我。&rdo;蘇銘頭也不回,漸漸地與白素拉開了距離。
白素一咬牙,再次跑了起來。
&ldo;我不畫自己了,我要畫你!&rdo;蘇銘的耳邊傳來身後白素的聲音。
蘇銘腳步停下,回頭看了跑來的白素一眼。
白素見蘇銘不再前行,連忙跑近其身旁,內心有了得意,暗道這一次看你還怎麼回答,畫自己的話,需要對著冰面,那麼畫別人的話,自然也需要別人站在那裡,才可以去畫。
&ldo;你要畫我?&rdo;蘇銘看向白素。
白素的得意從內心表露在了神色上,她抬起下巴,額頭上的亮片被陽光一晃,有了閃爍,那紮起的青絲,隨風而動。
&ldo;沒錯,我就是要畫你。&rdo;白素哼了一聲,那得意的樣子,與蘇銘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身影,有了那麼一剎那的重疊。
蘇銘右手抬起,向著一旁存在的一處冰石驀然劃去,幾筆過後,大量的冰片飛舞間,在這冰石上,出現了一個身影,這身影,正是蘇銘。
&ldo;按照這個去畫吧。&rdo;蘇銘說完,轉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