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有了模糊,那是死亡的感覺,蘇銘用他的餘力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這才勉強讓自己沒有昏迷過去,而是掙扎的坐起,看清了那遠處,站在畢圖身前的黑袍人。
&ldo;主上!&rdo;畢圖猶有餘悸,臉上露出後怕之色,他知道若非是這黑袍人來臨,自己必死無疑。
&ldo;倒是小看了這西盟邊緣之地的部落,先是苗蠻弱脈之部的兩個開塵竟能彼此氣血融合,發揮出屬於開塵後期的三擊之力。
如今又看到你這小娃娃竟修煉了純正的火蠻之術,居然讓那些月翼引動了刑的殘像!剛才那一擊……若非是你修為太弱,提供不了足夠的發揮,我是半點都抵抗不住的。&rdo;那黑袍人傳出沙啞的聲音,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顫,神色透著餘悸,若非這畢圖他還有大用,再加上看出那殘神一斧的後勁不足,他是斷然不會來救的,鮮血在其隱藏於黑袍內的嘴角中溢位,可沒人能看到。
&ldo;祭骨境……你殺了荊南?&rdo;在另一座山峰上,阿公已經沒有了交戰之力,此刻看著那黑袍人,緩緩開口。
&ldo;他們畢竟是苗蠻大部而出,以苗蠻的護短,殺之定有後患。&rdo;那黑袍人看了一眼阿公,忽然笑了,其笑聲傳出,帶著沙啞與陰森,他望著阿公,右手抬起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令牌,那令牌上刻著一條完整的脊骨,透出絲絲冷氣,一拋之下,那令牌直奔阿公,在阿公的面前漂浮。
阿公望著那令牌,神色大變,極為難看。
&ldo;我來此,除尋火蠻遺蹟外,還有一事,便是來找你!墨,你沒讓我們失望,若你死在了畢圖手中,也就不是曾經我們中的一員了,不過你當年犯下的錯誤,今天,需要付出代價了。&rdo;那黑袍人說著,收回那黑色的令牌,不再去理會墨桑,而是向著蘇銘一步步走去。
&ldo;沒想到,竟在這裡,真的發現了火蠻的傳承之人……&rdo;
蘇銘輕嘆,他神色平靜,即便是沒有這個黑衣人,他估計自己的傷勢如今也沒有機會去恢復,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這個黑衣人,而是望著另一座山峰上的阿公,目中露出柔和,他已經盡力了。
&ldo;一切,結束了……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他……&rdo;阿公沉默,他沒想到這一切,竟是當年無意中加入的那個可怕的群體造成,苦澀中,閉上了眼。
可就在阿公的雙目閉合的一瞬間,忽然其身體猛的一顫,卻見在他的身體上,此刻赫然出現了一片黃色的光芒,那光芒剎那就達到了刺目的程度,一股似不屬於這片天地的氣息,帶著一股突兀,帶著一股霸道,驀然的在阿公的身體內爆發出來。
這股氣息出現的一瞬,那走向蘇銘的黑衣人腳步直接一頓,猛的回頭,其隱藏在黑袍中的面孔,露出了一絲駭然與震驚,他看到了墨桑的身體上爆發出了強烈刺目的黃色光芒。
這光芒在閃爍中,赫然凝聚於墨桑的天靈,一聲悶悶的轟鳴迴蕩間,卻見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黃色小旗,直接從墨桑的天靈飛出,漂浮在了他頭頂七寸之處。
墨桑身子一顫,猛的睜開眼,抬頭中看到了那黃色的小旗時,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ldo;你……你怎麼出現了!!&rdo;這小旗的出現,讓阿公難以置信,他本以為此物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因為當年那給他此物之人,是將此旗融入到他的血脈裡,阿公這些年來嘗試了無數次,但卻絲毫無法察覺,只能隱隱感受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