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怕是在那樣的幻毀滅中,也無法繼續存在,或許擺在他面前的道路,只有如那滅生老人一樣,看著自己所在的世界消失,看著親人朋友的歸墟,只能一個人……帶著仇恨,帶著瘋狂,帶著一股遮蓋夜空的暗,獨自離開。
這樣的明悟,讓蘇銘想到天香陣的天機一幕……
他始終搞不懂,天香陣天機一幕內,他看到了無數的屍體,在仰天淒悲時,為何要殺入暗晨,殺入逆聖,去將那兩大陣營的絕大多數生命屠殺,成為了所謂的魔尊。
&ldo;什麼是魔?&rdo;這個問題蘇銘想過,可即便是現在,也沒有太多的答案,唯一的線索就是……滅生老人與暗晨有關聯。
可也僅僅是如此一個線索而已。
思緒在蘇銘腦海中一閃,他看向那牧童,緩緩的點了點頭,腳步向前一步邁去,剎那間就降臨這虛幻的修真星內,踏在了那這修真星的天地間,那處山峰的半山腰,牧童的身前。
天空是蔚藍的,山風柔和,帶著一絲涼意,吹動大地的青草,遠處的牛羊似乎正溫和的吃著草,那牧童靠在山石上,面孔中的微笑,帶著天真與無邪,可若仔細去看,還是能看到他雙目內露出了一種發自骨子的冷漠。
世界很大,站在這裡的蘇銘,似乎能聽到來自這修真星的人聲鼎沸,能看到有不少修士正因一些口角也好,因一些爭執也罷,在相互廝殺。
他能感受到這一瞬,在這修真星上有不少嬰兒誕生,同時也有不少人死亡,一切很是完美的形成了一個輪迴。
&ldo;此神通,不錯。&rdo;許久,蘇銘淡淡開口。
&ldo;道友謬讚了。&rdo;牧童微微一笑,右手一揮之下,立刻他所在的這山峰頓時扭曲,再次清晰時,赫然成為了一座如火山口的存在,凹下去的位置是平臺,四周是巖壁,上方則是蔚藍的天空,這裡……是一座洞府。
一張巨大的案幾放在正中,四周那些曾經的牛羊此刻也都化作了一個個童子,正端著一些水果以及瓊漿,來來回回佈置在了案几上。
蘇銘坐在一旁,那牧童坐在對面,二人目光對望時,那牧童臉上微笑依舊,取出一枚玉簡後按在眉心,片刻時這玉簡赫然在這牧童的額頭上燃燒起來。
&ldo;片刻後,在下的極為好友便會前來,還沒自我介紹,在下本名因所在紀元的浩劫而選擇了遺忘,道號也在歲月裡隨明悟而不斷改變,如今的我,道友可稱呼為……半補子。&rdo;牧童話語間,舉起酒杯,看向蘇銘。
道號這個說法,不是蘇銘所在紀元的稱呼,顯然是在多個紀元前,屬於這牧童所在時間的一種稱呼,蘇銘拿起酒杯,微微開口。
&ldo;蘇銘。&rdo;
&ldo;蘇道友,遠來是客,今日在下便為你接風。&rdo;那牧童哈哈一笑,拿起酒杯一口喝下,雙手舉杯傾斜,示意已盡。
蘇銘笑容淡然,舉起酒杯喝下其內酒水,那酒水一如腹中頓時化作一股熱流流轉全身,然後又從全身各處猛的激發,直奔咽喉,化作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辛辣。
可這辛辣只是維持了一息,頓時又變成了一股芳甜,使人張開口時,撥出的氣息裡都帶著這股芳甜之意。
&ldo;如何?&rdo;牧童抬頭目光落在蘇銘身上。
&ldo;很好。&rdo;蘇銘閉上眼感受了一會,睜開雙目時,露出讚賞,他即便是不會喝酒,可也能感受出這酒水的確可稱之為瓊漿。
&ldo;我半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