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一聲令下,冀州城仿若被注入一劑強心針,瞬間沸騰起來。使者們快馬加鞭奔赴各地,馬蹄揚起的塵土尚未落定,城中已是風雲際會。
客棧內豪傑滿座,激昂論道之聲此起彼伏;校場上新兵操練,喊殺聲震徹雲霄,好一派興旺忙碌之景。袁譚周旋其間,與各路英豪傾心交談,廣納賢言,麾下勢力如破土春筍,日益茁壯。
“大公子,喜事連連吶!”
逢紀滿臉喜色,闊步邁入書房,“韓馥已傾盡糧倉,大車小車的糧草輜重正朝咱冀州趕來,擺明了全力相助;公孫瓚那頭,使者雖言辭含糊,但眼神裡透著股子躍躍欲試,想來是不甘落於人後;更有諸多零散勢力,聽聞大公子威名,如候鳥歸巢般紛紛歸附。”
袁譚欣然起身,眼中光芒閃爍:“妙極!速去安排,韓馥的物資要妥善安置,一絲一毫都不許有差池;接待公孫瓚使者切不可怠慢,話裡話外暗示他,此番攜手抗董,戰後這瓜分蛋糕,袁家定虧不了盟友,探探他心底那桿秤究竟咋個擺法。務必讓天下人都清楚,袁家此番興兵,只為匡扶漢室,絕無私心!”
話音未落,審配匆匆而至,神色凝重如墨:“大公子,曹操那廝又搶先出招了!他一紙奏表送往洛陽,言辭那叫一個懇切,懇請董卓高抬貴手,莫要再提廢帝之事,明擺著是想扮忠臣,搶佔大義名分。還假惺惺地運了幾車糧草到洛陽城郊,美其名曰賑濟災民,實則收買人心,其心可誅!”
袁譚冷笑一聲,眼中寒芒畢露:“曹阿瞞這老狐狸,慣會耍這些花槍!他打的什麼算盤,我心裡明鏡似的,無非是想借機往洛陽城跟前湊,好拿捏局勢。傳令下去,咱們也麻溜上表,把董卓那老賊的惡行一樁樁、一件件給抖落清楚,昭告天下,袁家願率聯軍為天子清君側,這份忠心可昭日月,比曹操那虛情假意不知要真幾分!再挑一隊精銳輕騎,馬不停蹄護送表章,沿途務必把咱們這義舉宣揚得人盡皆知!”
可袁譚心裡跟明鏡似的,黃巾軍與十常侍這兩顆“雷”不除,大業難成。逢紀上前一步,沉聲道:“大公子,黃巾軍如今雖說被官軍打壓得七零八落,但殘部就像野草,春風吹又生,四處流竄作案,所過之處村莊焚燬,百姓苦不堪言。咱要是放任不管,民心可就丟大發了,還指不定被哪個有心人撿了漏,反過來掣肘咱們。依我看,不如派張合、高覽二位將軍兵分兩路,直搗黃巾軍幾個大據點,招安和剿滅兩手抓,投降的就編入咱新軍,冥頑不靈的直接就地正法,永絕後患。”
審配捋捋鬍鬚,點頭應和:“十常侍那幫閹黨餘孽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全貓在洛陽宮廷犄角旮旯裡,跟董卓穿一條褲子,暗通款曲,朝堂上那點事兒都被他們攪成了一鍋粥。得選派些心思縝密、手腳麻利的精幹之士,喬裝改扮混進洛陽城,摸清他們和董卓私底下那些腌臢勾當,瞅準時機放放風、點把火,讓他們自個兒先窩裡鬥起來,顧不上給咱們使絆子,好讓聯軍西進能順順當當。”
袁譚一拍桌案,果斷下令:“二位先生所言極是!就照這方子抓藥,趕緊部署。黃巾軍禍亂民生,收拾他們既能安百姓的心,又能給咱隊伍添把火;十常侍不除,洛陽朝堂就永無寧日,行事切記小心謹慎,千萬別打草驚蛇!”
幾日後,洛陽那陰森森的朝堂之上,董卓把兩份表章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突然怒目圓睜,一把將曹操的表章狠狠摜在地上:“哼!曹阿瞞這混賬東西,以為幾句漂亮話就能把老夫糊弄過去?他跟袁紹那倆貨,一肚子壞水,都眼巴巴盼著天下大亂,好渾水摸魚!”
謀士李儒彎腰撿起表章,小聲嘀咕:“相國,曹操這步棋,咱也能拿來當棋子使。袁紹那一家子才是心頭大患,四世三公攢下的家底厚著呢,號召力強得嚇人。要不咱給曹操封個官,讓他跟袁紹鷸蚌相爭,咱坐山觀虎鬥,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