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纏繞在半山的雲霧，又像是系在山腰間的一條條玉帶。】

【雲霧在山頭繚繞、聚積、簇擁，漸漸成了壯觀的雲海。】

【遊客向著雲霧繚繞的山頂緩步向上攀登。】

【——《觀測者·時光隨記》】

黑羽心情複雜地開始了他漫長而又奇妙的登山之旅。

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發現，當黑羽與鳳凰雕像擦肩而過的時候，鳳凰雕像不停地抖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出枷鎖。

“難道是我聽錯了？錯覺？”黑羽好像聽到什麼響聲，回頭一看，什麼動靜都沒，雕像和石碑都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黑羽搖搖頭，繼續前進。流光內的金龍彷彿感應到了什麼，面色古怪。然後搖搖頭，腦中迴響著祖訓，從祖先到父親都是遵守著祖訓：沒事的話不要輕易招惹鳳凰一族。

黑羽走遠後，又過了一會，鳳凰雕像顫了顫，然後如同活了一般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鳳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石灰色變成赤紅色，鳳眼中閃過一絲靈動時，全身沒有徵兆地突然冒出赤紅色的火焰，赤紅的鳳翎在隨風飄動中落下了橘紅的火星，看起來有些神聖。

石階呈螺旋狀向上，像一條龍一樣盤踞在鳳凰山上。

龍是世間最強者，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只有鳳凰一族。雖然在肉身強度上是龍族佔優，論靈敏龍族也未必比鳳凰族弱，更不要說龍族變小後更難命中了，但龍族頭疼的是鳳凰一族的涅盤能力，每一次復活雖一次比一次艱難，但是復活後實力也一次比一次強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鳳凰一族是雌性的原因，相當記仇。曾經有一個龍族在一次遊玩中偶遇一隻鳳凰，便玩性大起調戲了對方，結果慘不忍睹被糾纏了上萬年，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不是沒找住機會擊殺鳳凰，但那娘們憑藉著對他的恨之入骨硬生生挺過了一次次的涅盤，愈發強大，他的心情是：“……”

他抓狂到決然自盡轉世重修，但她也帶著記憶轉世重修找他，簡直就是冤家，互相越來越強，最後一個成為了龍王，一個成為了鳳王。

他的族人經常能聽到鳳王找上門來的聲音：

“死鬼，出來受死！”

也能聽到他愁眉苦臉地嘆息：

“當初造的孽啊……我怎麼就這麼嘴賤呢，惹上這麼一個死抓不放的煞星。”

在他退位時，告誡新任龍王：不要去招惹鳳凰一族。

這也成為了祖訓之一，不過金龍有些納悶，很久以前鳳凰一族就突然不見蹤影了，不知道遷移到哪了，怎麼今天卻撞見了一個落單的？

石階蜿蜒向上，綿長不斷，也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右邊是蔚藍色的天空，白雲漂浮其間，白雲比他高一些，彷彿伸手就可以觸及，左邊是翠綠色的樹林，有時還會見到松鼠伴隨著鳥語花香在枝頭間跳躍，石階旁的花草也是生機勃勃。

黑羽偶然瞄了一眼石階邊緣，嘴角略微有些抽搐。

知道什麼叫反人類設計嗎？終點在懸崖的滑滑梯，一生只能坐一次的滑梯，如果運氣好活下來能坐第二次。沒陽臺的門，開門直接從樓上墜落至地，向前一小步，死亡一大步。還有很多這樣的設計，這些設計師個個都是人才。

“這設計，失足直接昇天……”

黑羽看向石階光滑的邊緣，就像是有人專門細心打磨了一遍，不由得讓黑羽眯起了眼睛，這人有想法啊。

腳下的風景一覽無遺，一片茂盛的樹林以及一個湖泊，還有一些山丘，微風吹拂著樹林，讓樹林輕輕地晃動著。

不過也許再過十幾年就會變成城市了，這風景終究會毀於人類的手。

黑羽不禁有些小小的傷感，但他也改變不了，城鎮化的發展，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