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義軍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不管之前有沒有過節,這個時候是必須要保住羅汝才的。
“李巖,傳令各部,三日內調遣大軍集結茯苓河,我要威逼青光橋和大零橋!”李自成這個決斷實在是太大膽了,甚至有些莽撞,如今茯苓河大敗,士氣低落,相反官兵卻士氣高漲,尤其是丁路言和秦良玉,直接布重兵於青光橋和大零橋,這種情況下去攻茯苓河一線,是不是很蠢?
李巖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道,“將軍,如今大軍新敗,貿然出兵,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而且,丁路言和秦良玉也是難纏之人,若想奪回青光橋和大零橋,必會傷亡慘重啊!”
李巖雖然沒明著說,但已經在側面說李自成腦袋有點問題了,李自成眯著眼,目光裡滿是冷意,盯了李巖一下,冷笑道,“李巖,你覺得本將軍會做那種傻事麼?哼哼,我有說過一定要打下青光橋或者大零橋麼?你要做的,就是配合鄭國松,儘可能的將鐵墨和他的晉北軍釘在茯苓河一線,我不想看到河南被活閻王納入手中!”
只一句話,李巖就有些明白了,看來他是有些誤解李將軍了,攻打茯苓河是假,牽制晉北軍才是真啊。
李自成暗中定計,而在北直隸京城裡,成基命卻有些呆呆的歪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身邊小妾的笑臉也不甚在意了。成基命可是萬萬沒想到鐵墨會突然出兵打下茯苓河一線,若是再大勝一場,有此戰功,恐怕天下百姓又要為鐵墨和陛下歌功頌德了。
成基命想不通,為什麼那個傢伙這麼會打仗呢?原本彪悍的農民軍,在他手中彷彿不堪一擊,丁路言等人曾被李自成打的大敗虧輸,毫無還手之力,這次卻反了過來,難道那個侄兒就真的如此厲害?
崇禎六年四月初九,茯苓河兩岸再次雲集重兵,與此同時,羅汝才和顧飛浪同時發兵,其中顧飛浪讓部下兵馬進入方舟鎮、立磨鎮,而羅汝才則發兵函谷南部和崤鎮。看上去,羅汝才要跟顧飛浪相互配合夾攻茯苓河一線官兵。
顧飛浪和羅汝才賊寇如此大的動作,自然掩藏不住的,自打知道茯苓河一帶大軍險境之後,孫傳庭頓時慌了神,那裡集結著的可不僅僅是三萬晉北軍,還有近四萬河南各路兵馬,而且最讓人擔憂的是,糧草輜重不足,即使硬守,又能守多久?
第一次,孫傳庭竟然盼著鐵墨再贏一次了,他是有些看不慣鐵墨的言行,可也不希望鐵墨敗,這一次要是敗了,河南之地可真的要變成無兵可用了。
同日,孫傳庭與河南官員聯名上奏朝廷,企圖敘述詳情,讓朝廷調南北直隸兵馬馳援河南,可過了三日後,依舊不見朝廷回覆,至此,孫傳庭便知沒有希望了。孫傳庭深知靠著眼下河南的兵力,想要打退李自成等流寇希望不小,可是想要掌控局面,難如登天。即使鐵墨將陝西方面的晉北軍全部調過來,依舊改變不了局面。
河南地處中原腹地,平原地府,四通八達,想要在這地方堵住流寇大軍,必須有足夠的兵力才行。可惜,數次上奏,沒有一點援兵。
莫名的,孫傳庭露出了一臉苦笑,內閣怎麼可以這樣?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這樣做啊,如果河南戰事不利,鐵墨兵敗必死,可鐵墨這一敗,整個河南大部可是要落入賊寇之手了啊,難道內閣方面就真的狠下心來要用河南換鐵墨一條命麼?
雖然朝廷回覆公文裡邊說是國庫空虛,短時間內無法調集更多兵馬馳援河南。可孫傳庭心裡明白,就算國庫真的空虛,又是被誰掏空的?
孫傳有些迂腐,可是更有良知,他是個是個飽讀詩書的熱血男兒,所以對內閣方面如此做法,他實難苟同。
內閣打著好算盤,想讓連續征戰的晉北軍跟流寇在河南死磕,鐵墨又豈能不知?多日來沒有援兵到河南,也沒輜重運來,已經可以看出內閣的陰狠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