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總兵大人用上萬兒郎的性命來做賭注?”
左良玉想殺人,而想殺的就是這位高大魁梧的趙總兵。如果他左良玉不聽從趙率教的命令,也未有其他援兵抵達十里坡,那結果是什麼?那就是幾千遼東兵馬陷入女真人重重包圍之中,在趕來的路上,正黃旗騎兵可盡情砍殺,瘋子,趙率教這個王八蛋完全是在賭博,他這是用近萬遼東兒郎的性命在賭博。無論是什麼原因,趙率教如此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領兵幾十年,左良玉還從碰到過這種事。
趙率教不會怪罪左良玉,因為左良玉有憤怒的理由,轉過臉,神色凝結,淡淡的看了左良玉一眼,“左將軍,趙某不怕告訴你,我沒有後悔過,哪怕是所部兒郎死傷殆盡!”
“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死,可以讓我們重新奪回盤山城?也不怕告訴你,來之前孫督師就已經想好打銀州了,來這裡,就是要遲緩阿敏和阿巴泰領兵回援的速度,只要能讓韃子推遲半天行軍,就是所有人都死在這裡,趙某也在所不惜!”
趙率教語氣裡有著一種剛硬,他雙拳握起,目光深邃,他一直都是如此堅定,只要抱定了某種東西,就會一往無前的走下去。在趙率教身上,左良玉看到了一股有死無生的血性,這是他左良玉不具備的。左良玉無法理解趙率教,至少他左某人幹不出這種事。
誰也不是傻子,大家已經明白了趙率教的意思,那就是不管別人是什麼態度,趙率教和他的大軍一定會死死地釘在十里坡的,哪怕是全軍覆沒,哪怕是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趙率教沒有理會左良玉等人,此戰他當身先士卒,與麾下將士同生共死,至於左良玉,他要麼領兵頂上來,要麼壓陣觀望。
彩雲飄飄,戰意滔滔,隆隆的鼓聲在十里坡西面響起,三千關寧軍士兵在趙率教的率領下兵出十里坡,與鎮外列陣迎接隨之而來的正黃旗騎兵。三千步卒面對近萬鐵騎,怎麼看怎麼是蠢夫所為,可趙率教麾下計程車兵沒有絲毫猶豫,他們明知道這一次兇險萬分,卻依舊邁步向前,那腳步堅定和沉著,整齊的陣列,震天響的怒吼,巍巍江河。
這是一群勇敢赴死的男人,這是一群以軍令為生命的勇士。
盾牌兵在前,一排、兩排、三排,趙率教將所有盾牌兵集中在前方,身後竟不置半點刀手和槍手。誰說步兵擋不住騎兵衝鋒,今日就讓所有人見識下步兵是如何打騎兵的。
“盾牌手向前,前方蹲下,後方抬起,長槍手,棄槍,抗住盾牌!”趙率教站在大陣中央,墨色的鋼刀高高舉起,一聲聲怒吼,刺破雲霄。
費古揚嘴角微微翹著,鼻子不斷哼著氣,這群可惡的漢人,不好好靠著十里坡山谷佈防,卻跑出鎮外列陣,是覺得女真勇士的刀不利呼?
一群米黃色的騎兵,如一片墨色的雲彩,他們蜂擁而來,馬蹄似乎要將大地踩裂,費古揚的長槍斜指前方,一匹健壯的高頭大馬高聲嘶鳴,“左右兩翼分看,宰了這群漢狗。”
轟轟,隆隆的馬蹄聲近了,就像一群鋼鐵洪流撞到了大陣之上,戰馬的衝擊力非人力能比,拿下戰馬撞上丈餘的盾牌,好多士兵被撞翻在地,厚重的盾牌壓在身上,馬蹄踏過,身子成了一堆肉泥。鮮血滲進黃色的土地裡,慘嚎聲響徹不聽,那士兵來不及悲傷,最前排不少盾牌手倒下了,後邊的蜂擁而上,剛剛被撞開的缺口迅速被堵上。
可女真騎兵淵源不斷地衝過來,盾牌手被撞的搖搖欲墜,見此情形,好多遼東士兵眼睛都紅了,丟了手中鋼刀,也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盾牌手。終於,在關寧軍用生命灌注的鐵盾面前,女真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整個衝鋒陣型也有些散亂了。有的女真兵被這些漢人盾牌手搞得有些毛了,揮刀去砍,可那些盾牌手蹲著身子躲在盾牌下,根本傷不得分毫。
危難之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