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人頭,鐵墨胸膛中有一股戾氣在不斷膨脹,突然,握緊秦王刀,朝著天空高聲怒吼,“啊....殺....殺.....”
天地明朗,但是剎那間,好像只剩下了鐵墨一個人,屍山之上,幽冥叢生的戰場上,鐵墨高高的站著,暴虐的氣息不斷散播。柴可羅半張著嘴,嘎嘎作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害怕了,那種怕是源自骨子裡的恐懼。那個東方男人,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鎮子上,海蘭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她帶著凱蒂離開了居所。局勢越來越艱難,海蘭珠並不想這樣默默等待命運,如果真的無法避免,那是天意。凱蒂從來沒殺過人,但此時手裡卻有一把滴血的尖刀,海蘭珠目光清冷,不到那半點感情,“你如果想活著,就跟在後邊,誰過來,就殺誰。”
看著手裡的尖刀,凱蒂不知如何是好,來到街頭,到處都是屍體,她臉色發青,扶著牆角不斷嘔吐。海蘭珠根本沒心思再去管凱蒂,找不到鐵墨,只能找人打聽,最後才知道鐵墨殺出了鎮子。海蘭珠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海蘭珠領著二十多名親兵朝鎮子外撲去,由於鎮子裡一片混亂,西面的俄國士兵又被驅趕的差不多,所以海蘭珠一路上還算順利,凱蒂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騎著馬跟上。轉眼間就衝出了鎮子,順著殺戮的痕跡一路尋過去,海蘭珠鬆了口氣,凱蒂卻渾身發抖,明亮的眼睛裡露出複雜的神色,恐懼、敬佩亦或者彷徨。
這到底是怎樣的場景,一座血淋淋的屍山,還有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他在咆哮,他在瘋狂的發洩。從未想過,那個男人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面,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地獄裡的主人,“是....是他...他殺了這麼多人....”
在凱蒂純真的心房裡,從來未有過如此殺戮。海蘭珠看也未看凱蒂,翻身下馬朝著屍山走去,“你永遠不會懂,這才是真正的他,他從來不是養在宮中的貴族,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他會殺人,而且比任何人都會殺人,十幾萬精兵又如何,當年,還不是土崩瓦解?”
海蘭珠仰慕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因為他讓自己活過來,在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什麼叫堅強,什麼叫自信,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活著的意義。
海蘭珠走上屍山,來到男人身後,天地一片鴻蒙,不管下一刻如何,她都會永往無前的支撐下去。鐵墨微微皺眉,看到身後的海蘭珠,也沒有多言,死嗎?並不怕,既然走到這一步,就要為之負責。丟掉頭顱,鋼刀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遠望前方,指了指柴可羅所在的位置,“所有人衝下去,幹掉那個紅披風!”
恰多夫的人死乾淨了,海蘭珠還帶來二十多名親兵,一共三十多個人,翻過屍山,如厲鬼一般撲向柴可羅。一瞬間,柴可羅嚇得膽都快裂了,他腦袋裡一片空白,什麼執政官,什麼軍團長,什麼貴族榮譽,都他娘見鬼去吧,他現在只想活下去。
跟魔鬼打,那就是自尋死路。柴可羅調轉馬頭,像風一樣跑了,對,他就這樣逃掉了,放棄了鎮子周圍的三千多名斯拉夫士兵,堂堂執政官,當了逃兵。鐵墨笑了,他所做的努力終於起到了作用。這個柴可羅比沃爾康差遠了,如果是沃爾康親自領兵,恐怕自己殺出鎮子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柴可羅跑掉了,斯拉夫人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想繼續圍剿東方指揮官,有的人想去西邊跟那裡的兩千多名伏兵匯合,有的人更乾脆,竟然隨著柴可羅往叢林裡逃去。隨著柴可羅的逃跑,庫阿斯爾小鎮發生了詭異的一幕,已經瀕臨覆滅的銳鋒營奇蹟般地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