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持刀去擋,他未想到那把銀槍卻猛地旋轉起來,刀背遭擊,右手虎口一麻,厚背刀差點落地。而周定山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長槍一抖,猛敲呂偉良左肩,巨力之下,呂偉良一聲悶哼被敲倒在地,周遭晉北軍士兵立刻撲上去將呂偉良綁了個結結實實。
小嶽峰大寨西側最先開戰,最先攻入大寨的卻是北邊的周定山。進寨之後,分出人手去幫西邊的人,餘者皆隨著鐵墨朝中軍大帳撲去。此時大帳附近已經兵力空虛,偶有人上來阻攔,也被晉北軍揮刀殺散。高迎祥坐在帳中,心神不寧,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躲不過去了,那鐵墨會如何對他呢?
臨近辰時,東方泛起一絲魚肚白,帳外已有殺聲傳來,不需高迎祥吩咐,親兵統領景括已經抽刀走出大帳。景括身材魁梧,立於掌門前,頭盔早已卸下,他面色清冷,宛若那個護主身亡的典韋。看到鐵墨領人殺過來,景括冷哼一聲,提刀迎上,周定山將亮銀槍交到親兵手中,抽出佩刀迎了上去。景括終究不是周定山的對手,十幾個回合後,被周定山一拳轟在小腹,趁著他伏身的時機,周定山手起刀落,砍下了景括的頭顱。
景括之死,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周定山高聲大吼,那些守在大帳附近的流寇士兵全都匍匐在地,丟掉了手中兵刃。周定山掃除一切障礙後,晉北軍士兵挑開帳簾,將整個大帳佈於掌控之下,鐵墨面對黎明的霞光長長地呼了口氣,隨後才邁步走進大帳,看著那個坐於書案前的男子。
鐵墨看著高迎祥,高迎祥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幾年未見,當年那個差點死在吳延貴手中的小小把總,已經變成了一頭猛獸,他的眼神變了,氣勢變了,這個年輕人就像是老天爺的私生子,生下來就是跟義軍做對的。
“高迎祥,你敗了...”對於高迎祥,鐵墨並沒有多少恨意,高迎祥也好,李自成也罷,他們或許有野心,可要不是這個民不聊生的亂世,他們也不會有機會走上這條路。
高迎祥唯有苦笑,撫摸著額頭亂髮,他輕聲道,“敗了,呵呵,督師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扛著河南那邊的壓力,硬是沒有分兵,還暗中將兵力調到了子午谷北邊。”
“過獎了,並非本督師手段有多高超,而是你們從未將本督師放在眼裡而已。我晉北軍湧入陝西,自是要做一番大事的,可這個時候你偏偏要領著人北上想要跟王自用合兵一處,你大軍北上,不留重兵於水銀山守住後路,如此小瞧本督師,又如何不敗?”
“哎,督師,你贏了,可否告訴高某,你打算怎麼對付高某呢?是殺了高某向朝廷表功?”
“不!本督師為什麼要殺了你呢?你的命自有陛下處置,放心吧,陛下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從而威懾各地亂黨的”雖然在笑,眼神之中卻透著一股陰狠,只是一眼,就盯得高迎祥打了個寒顫。
小嶽峰大寨西端,劉宗敏手持大刀抵擋瘋狂湧入的晉北軍,這劉宗敏天生神力,也因此才被劉宗敏看重,許多晉北軍士兵已經死在了劉宗敏大刀之下,曹變蛟心頭一股怒火,挑飛面前幾名流寇士兵,朝著劉宗敏衝去。劉宗敏是認得曹變蛟的,一看曹變蛟過來,他大聲喝道,“曹變蛟,放馬過來,老子今日就剁了你。”
“劉宗敏,小爺還沒找你算賬呢,哼就憑你,你死定了!”
“你....你這小鳥人,吃我一刀!”劉宗敏手中大刀,揮舞起來力道十足,也不失靈活。曹變蛟槍法出眾,一個槍花,將大刀罩在其中,劉宗敏暴喝一聲,想要突破曹變蛟造就的阻礙。只可惜曹變蛟又非庸手,豈能讓他如願,瞅準機會,身形向前,閃電般穿過,一杆銀槍刺破劉宗敏胸口,隨後瞬間抽出,鮮血噴湧而出,劉宗敏撐著大刀跪倒在地。
花小榮衝過去一腳踹翻劉宗敏,瞪著眼厲聲吼道,“劉宗敏已死,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