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二歲就跟在王左掛身旁伺候,如今已經有六個年頭了,可以說王左掛心裡想什麼,他摸得一清二楚的,“先生你就?好吧,小的給他多加點料,保準他吃了一輩子都忘不了。”
“嗯嗯嗯,臭小子,你說什麼呢,我讓你送藥的,可別亂加東西”王左掛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出的壞主意,擺擺手,一臉厭惡的把小七趕走。
小七不以為然,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軍庫,領著郎中折騰了半天才趕往城中的驛館。驛館是新建的,,由於驛館乃新建,所以此時整個驛館裡就只有杜歌一個人。驛長是一名退役老兵,由於延水河之戰的時候傷了一條腿,再也不能騎馬,便分配到驛館。驛長腦門上一連串的問號,今個真是邪門了,王先生的小侍從怎麼跑過來了?
小七伸著脖子往走廊裡張望一番,確定沒有旁人後,悄悄地將驛長拉到了一旁,“虎哥,怎麼聽說你這裡的飯菜有問題啊,都把姓杜的吃的拉肚子了。”
雲虎頓時炸毛了,大巴掌掐住小七的脖子,氣呼呼的說道,“你這小娃娃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是在懷疑老子偷工減料不成?姓杜的拉肚子,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小七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這位虎哥真的是太實誠了,怎麼就聽不出話裡的意思呢?他可生怕挨雲虎的王八拳,只能拱著手苦笑道,“虎哥,小弟不是那個意思啊,王先生可是親口說的,杜歌最近鬧肚子,讓我帶著郎中來診治一番。這個嘛,王先生說那傢伙拉肚子,那他肯定要拉肚子的,否則,郎中不白跑一趟了麼?”
小七幾乎是在明說了,雲虎要是還聽不明白,那就真成了大傻子了,他眼珠子一轉,頓時鬆開了手,“你這小子說話拐彎抹角的,誰能聽得明白?你們跟我來吧,一定要把握好度,可千萬別讓姓杜的在驛館裡拉死,那樣咱們誰都沒好果子吃。”
小七打個響指,趕緊作保證,於是乎,小七、雲虎加上兩個軍醫在廚房裡忙活起來,雲虎那一手廚藝可不是吹出來的,一刻鐘後,一盆香噴噴的燉肉就出鍋了。驛館二樓乙字號房間,杜歌還在生著悶氣,那個可惡的王左掛,老是把人吊在半空,談又不談,偏偏又不明著拒絕,實在讓人羞惱。
杜歌一直在想辦法,就算最後談崩了,那也得讓對方明著開口拒絕才行,這樣他杜歌就沒有責任了,要是現在就回去,恐怕免不了落下個不盡心的罪名。自古以來,談判都是一場拉鋸戰,比的就是耐性和智慧。砰砰,一陣熟悉的敲門聲響起,杜歌拉開門就看到驛長笑眯眯的站在外邊,一股幽香飄入鼻中,杜歌的肚子有些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哎,早上沒吃東西,現在已經餓壞了,又碰上如此美食,不禁食慾大動。雲虎拱拱手,一副和睦的樣子,“今日廚房弄了些野味兒,你也嚐嚐鮮。”
“那就多謝驛長了”杜歌哪裡會想那麼多,早就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住了,道了聲謝,將燉肉端進屋中,等著雲虎一離開,杜歌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起來。杜歌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美食上邊,根本沒留意到視窗趴著幾個人,雲虎努著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姓杜的,也太不小心了吧,這麼吃法,一會兒還不得虛了?可惜這麼一道燉兔子了。”
半個時辰後,杜歌迎來了自己最悲劇的一天,肚子一直咕咕叫,蹲在茅房裡再也沒能走出來,還是小七等人將杜歌拖出來的,軍醫幫忙開了藥。短時間內有了好轉,杜歌好不容易睡著,到了半夜,肚子又開始咕咕叫,那種下墜感,幾乎將腸子拖出來。到這個時候,杜歌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被人陰了。他越想越怕,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整人的方法呢,當真是死都不得好死啊。杜歌生怕稀裡糊塗的慘死在宜川城,趁著夜色,偷偷地溜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