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腰,竟被攔腰截斷,腸子掛在鐵索上,李德的半截身子還在努力抓著地上的枯草,似乎想要爬出去。最終,沒能逃過馬蹄的踐踏,李德怒睜著雙眼,正好看著這裡,似乎在訴說著什麼,韋倫遍體生寒,他似乎能感覺到李德不屈的靈魂。
這一幕,讓韋倫變得瘋狂,變得歇斯底里,不,他不能和李德那樣死在這裡,他要回到溫暖的家裡,繼承富足的家業,他還有著大好年華,不能死,“啊,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韋倫就像一個瘋魔,揮動著手裡的鋼刀,一匹戰馬撲過來,他悶哼一聲,雖然被擦到,但不知哪裡來的力量,鋼刀竟然洞穿了戰馬脖子,馬上的晉北軍騎兵一頭栽倒在地,直接暈了過去。為了救這名落地的重騎兵,一隊連環馬放棄前邊的敵人,掉頭撲了過來,力圖將韋倫剿殺。
鐵索掃過去,騎兵刀同時橫著切過去,這是連環馬一直以來慣用的殺招,死在這招之下的高手名將不知凡幾。韋倫只有一個念頭,他想活下去,看到鐵索掃過來,手裡那把鋼刀猛地往上一挑,這把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竟然將鐵索切斷,慣性之下,斷掉的兩截鐵索往兩邊甩去,馬上的騎兵根本沒想到這一點,被鐵索狠狠地抽中,哀嚎一聲,紛紛落馬,如此快的速度,被鐵索抽下來,直接摔得暈頭轉向的,韋倫眼疾手快,提著鋼刀左右連刺,兩名雲府騎兵永遠的躺在這片土地上。
沒人想到韋倫竟然如此厲害,剩餘的幾名雲府騎兵也露出謹慎之色。鐵索被切斷,兩名士兵被殺,這一隊連環馬算是被破了,剩餘八名士兵解去鐵索,散開陣型將韋倫圍在中間,“兄弟們,小心這傢伙,他手裡的刀是好東西,合力宰了他。”
韋倫全身浴血,只有雙眼還保留著本來顏色,他一點點逼過去,根本不知道畏懼為何物,殺出一條血路,一直跑回家鄉,殺戮已經成了本能。一名雲府騎兵終於忍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他暴吼一聲,縱馬撲了過去,騎兵刀高高舉起,卻見韋倫身子一彎,躲避騎兵刀的時候,鋼刀橫著掃出去,戰馬的兩條前腿被硬生生的斬斷,那名騎士栽了下去,韋倫反手一抹就完成了一次虐殺。
好厲害的傢伙,幾個月來,雲府騎兵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勇猛的人物,此人也算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了,神力驚人,更兼有一把上好的寶刀。
周定山一直縱覽整個戰場,他將騎兵分成了好幾個梯隊,分層次的撲向賊兵,在他的嚴令下,各部騎兵並沒有展開殊死捕鬥,而是用層出不窮的顫抖方式,將賊兵死死地拖住。周定山能夠猜到,洪承疇敢帶人孤軍深入,肯定是仗著後方有大量援兵,他要做的就是儘量牽制便可以了,沒有必要做無畏的傷亡。
各部進展還算順利,大量的賊兵已經被困在此處,隨著時間推移,這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千里鏡掃過去,無意間看到了幾名騎兵圍著一個人,周定山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好厲害的傢伙,記得見識到的最厲害的賊子,便是李自成麾下的猛將劉宗敏了,這個傢伙表現出來的勇力,竟然絲毫不在劉宗敏之下。
收起千里鏡,周定山伸手接過自己的銀槍,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如翔雲一般飛了出去,馬蹄沉重,銀甲披身,這些年周定山的性子越來越沉穩,雖然勇冠三軍,但很少做那好勇鬥狠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