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遠處火把閃耀,一座座營帳就像堡壘一樣困住了宜川城城。
能夠跑到這裡,真的是命大,其中只要跑錯一點路,就有可能一頭扎到官兵的包圍圈裡。雖然跑出來了,馬季依舊不敢放鬆,接下來的任務更為沉重,此時溼氣凝重,霧氣越來越濃,身上溼漉漉的,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更清醒一些,這裡不能多待,估計官兵一會就能追上來,冷靜的想了想,馬季低聲道,“向正北方向移動,那裡有一支官兵的護糧隊,我們先把這個護糧隊剿了。”
一聲令下,兩千騎兵緩緩向正北方向移動,馬季也沒敢將速度催的太快,如果衝得太快,戰馬承受不了的。作為一名老資格騎兵,他更懂得如何更好地發揮戰馬作用。很多年輕人都以為戰馬催動速度越來越好,可實際上並非如此,短距離衝刺,當然越快越好,但長途奔襲講究的是勻速。就跟長跑和短跑一樣,長跑如果也和短跑一樣衝刺,估計衝出去一段距離,就累趴下了。戰馬也是一樣,短時間內把體力耗盡,也就沒法繼續奔跑了。
在宜川城北面,有著無數護糧隊,每隻護糧隊都有不少於四百人。馬季很快就發動了突襲,兩千騎兵襲擊一隻護糧隊,那簡直是殺雞用牛刀,護糧隊不足四百人,一看不敵,直接往後撤。護糧隊撤的非常乾脆,連馬季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護糧隊撤的如此乾脆,一切還得從張北軍規說起,軍規中有著明文規定,只要不是必須死守的東西,一旦力不能敵的時候,果斷放棄。
馬季順利的拿下了第一支護糧隊,緊接著又往西邊衝,沿途好些小據點都被這支騎兵攪和的七零八落。天亮之後,這支騎兵卻沒了蹤影,阿琪格被氣得不輕,不到巳時就跑到了帥帳中,“王先生,你到底怎麼想的,難道任由那幫子賊兵亂來?北邊的兄弟們可都怨聲載道了。”
王左掛挑了挑鬢角亂髮,吧嗒吧嗒嘴,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水,“公主,你稍安勿躁,不就是一群搗亂的蒼蠅麼?這群蒼蠅既然不識抬舉,那一巴掌拍死不就得了?傳令城南城北騎兵,分兩路圍剿這群蒼蠅,不把這群蒼蠅滅掉,就先別回來了。”
“什麼?”阿琪格像針紮了屁股,一下子跳起來,“你這是要幹嘛,你也說了,那就是一群蒼蠅,那幹嘛殺雞用牛刀?城北城南的騎兵都調走,是不是太給那群蒼蠅面子了?”
“這叫萬無一失,同樣要讓宜川城城裡的人瞧瞧,跑出來多少人,我們就吃多少人,明白了?”王左掛翻個白眼,隨後又品起了茶,阿琪格怒火中燒,甩甩袖子氣呼呼的離開了帥帳。都吃錯藥了不成?上萬騎兵去剿滅一群蒼蠅,值得麼?
阿琪格走後,王左掛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地笑容,只可惜,這絲笑容阿琪格是看不到了。但凡王左掛如此笑的時候,肯定有人要倒黴。放下茶杯,王左掛奮筆疾書,很快一封軍報送往別處。
延水河附近,鐵墨摸著下巴,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到底該如何過河呢?
對於這條延水河,鐵墨也是頗為頭疼,水位很深,進入六月份,水流湍急,想要硬生生游過去太不現實了,尤其是對那些步兵來說,總不能把盾牌等物資丟掉吧。偏偏,軍中所用盾牌又高又厚其重無比,扛著盾牌過河,有多少淹死多少。海蘭珠緊靠在鐵墨身旁,眉宇間也是散發愁緒。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奪取那幾座橋樑,但橋面狹窄,流寇又布有重兵把守,強攻橋樑,代價太大了,顯然有點不划算。竹排?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