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搞得雞飛狗跳的,損失不算太大,但被折騰的亂糟糟的,一點發揮不出應有的戰鬥力。
首尾被騷擾,陳耀峰也算有些門道,叫過副將陳琪吩咐道,“領著你的人對那個高坡發動進攻,把賊兵吸引過去,只要賊兵朝你那邊衝過去,就趕緊往北面撤,千萬不要往南,順著波峰往西北方向撤”。
副將得了命令,不敢耽擱,點了自己的兵馬就往高坡衝,農民軍也明白高坡的重要性,一看有人悍不畏死的集中兵力衝擊高地,當即扔下波谷的兵馬,叫嚷著朝著高坡衝去。見計劃湊效,陳耀峰扯著嗓子吼道,“兄弟們,機會來了,大家跟著老子朝北面衝,沿著波峰往回撤。”
陳耀峰自出道以來,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爭,還從來沒有如此窩囊過。不過他深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道理,眼下也別管臉面了,先逃出去再說,否則被堵在這裡,暈頭轉向的亂打一通,早晚被賊兵撿了便宜。
陳耀峰的判斷還算不錯,農民軍大部分兵力都隱藏在波谷暗處,波峰脊樑並沒有多少人,撤退的還算順利,不過等逃出丘陵後,他差點沒掉眼淚,才一個時辰,麾下一千多人就損失了三百多,簡直要了老命了。耿仲明本來等著捷報的,得到的卻是陳耀峰慘敗的訊息,氣得他都想親自上陣了,“陳耀峰,你怎麼領兵的,這麼多人,你竟然敗了。”
“耿將軍將軍....實在是賊兵們太能藏啊....”陳耀峰一陣臉紅,他屁股上還捱了一刀呢。
陳耀峰也覺得自己冤得慌,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第一次碰到這種地形。丘陵不像丘陵,山巒不像山巒,穀道還特別多,就像特意挖出來的坑道一樣,說是鬼斧神工也不算過。一衝進去,穀道相錯,這裡一條,那裡一條,一個不小心就鑽進去摸不出來了,最慘的是屁股上還被砍一下,把老臉都丟乾淨了。
陳耀峰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可是對面站著的是耿仲明,他也沒膽子還嘴,只好歪著屁股苦澀道,“耿將軍,不是末將不用心,你瞧瞧末將這屁股。丘陵中谷道密密麻麻的,到處都能藏人,兄弟們又不熟悉這裡,還沒到高坡呢,就被那些賊兵堵住了前路,穀道裡的伏兵又從後邊殺出來,要不是末將見機行事,這會兒估計得損傷過半了。”
耿仲明還是比較瞭解陳耀峰的,若不是真被打的沒脾氣了,以陳耀峰的性子真不會認慫。站後邊看看陳耀峰的屁股,耿仲明皺著眉頭一臉苦笑,“真被砍了一下?你也真是的,既然如此難辦,那以你的看法,咱們從西面包抄如何?”
“沒有用”陳耀峰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耿將軍,你有所不知,穀道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咱們要想從西面包抄過來,除非有足夠的兵力覆蓋西面所有穀道高坡才行,可是咱們現在可用之人想要覆蓋西面所有地方,簡直是痴心妄想。除非將駐守河套的兵馬全部調過來,要不讓陳督師的人幫忙也行。”
陳耀峰說的是大實話,想要大面積覆蓋,一點點橫掃過來,就必須有足夠多的兵馬。否則,你清掃這邊,人家躲到另一邊,你清掃另一邊的時候,人家有悄悄地藏回來,到時候別打了,大家光捉迷藏算了。耿仲明一陣頭大,本以為己方兵力已經有優勢了,可是真的打起來才發現兵力還是不夠用,看來真的是韓信用兵多多益辦啊。
問題是河套的駐軍是用來託底,有他們在,就算張獻忠所部北上,有這支駐軍在,賊寇想要吞下富饒的河套平原也不容易。剩下的陳奇瑜的兵馬了,可陳奇瑜麾下大部分都是衛所兵,訓練不足,戰鬥力也成問題,曹文詔的邊軍也要頂著王自用那邊的壓力,也分不出兵來。猶豫一會,耿仲明還是決定給陳奇瑜送一封信,不過讓他們配合著幫忙清掃下穀道應該沒問題吧?
耿仲明這邊進攻不力,秦良玉那邊也好不了多少,雖然損失不大,但同樣被躲在穀道中的農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