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也很明白了,反正現在自己跟鐵墨那點事兒陛下也清楚,也不用太過藏著掖著了。
朱由檢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周皇后端著酒杯坐了過去,幾個女人有說有笑,氣氛十二分融洽。
雖說是家宴,但終究是皇家宴席,場面不能太寒酸了,歌舞是必備的。也算王承恩有心了,居然請來了一支西域舞團,看著那些身著異域服裝的女子在高臺上翩翩起舞,也是一番享受。鐵墨與朱由檢等人有說有笑,精神頭十足,不過孫承宗可沒這麼大精力,宴席進行了一半,便有些乏了。
鐵墨趕緊跟王承恩知會了一聲,王承恩便找了兩名太監,扶著孫承宗去後邊歇息。這場宴席到了半夜子時才散去,隨著幾盞孔明燈飛向天空,這場宴席也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天空星辰滿布,明月高懸,這樣快樂的日子以後恐怕不多了。當夜,孫承宗留在了宮裡,鐵墨也沒有去找,他知道朱由檢留孫承宗在宮裡肯定有話要說。
馬車緩緩駛離皇宮,身後有風聲嗚咽,似乎訴說宮中的哀怨。正如鐵墨所想,宴席散了之後,朱由檢並沒有急著去睡,而是坐在御書房內喝了杯茶水。王承恩似乎也早就習慣這種情況了,以前朱由檢也經常熬夜批閱奏摺的。
沒有多久,孫承宗便來到了御書房。休息了一個時辰,氣色好了許多,孫承宗一進來,王承恩便出門吩咐一聲,將附近的宮女太監全部攆到了外邊。落座之後,孫承宗只是掃了一眼,便看到朱由檢臉色有些複雜,眉宇間透著一股怨氣,他撫著鬍鬚,輕聲說道:“陛下,你找老臣是想談談鐵墨的事情吧。”
朱由檢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持著一道摺子,只是視線不知道飄到了哪裡,“老師,看來你什麼都知道啊。你說朕該拿他怎麼辦?該拿皇嫂怎麼辦?”
孫承宗無聲嘆了口氣,悄聲道:“陛下,你真的想聽聽老臣的意見麼?依著老臣的意思,此事沒看到沒聽到,就當做從來沒發生過便可。你乃我大明之主,一切當以大明江山社稷為重。鐵墨與娘娘的事情,誰對誰錯已然不重要了,如今鐵墨坐擁十幾萬邊軍,掌控整個晉北,陛下有沒有想過矛盾加深後的後果。更何況如今民亂四起,還需要鐵墨出征剿匪,若是動了鐵墨,誰來剿匪?山西滿桂與陝西曹文詔與鐵墨共進退,屆時,後患無窮。”
孫承宗所說,朱由檢心中又何嘗不明白,可是他就是很氣,心裡非常的不舒服。良久之後,朱由檢將手裡的摺子拍在桌子上,無比苦澀的說道:“老師,朕真的很累也很氣,朕到底還是不是大明皇帝,為什麼什麼事都做不了?”
面對這個問題,孫承宗無法回答,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答案更傷人心。先帝天啟皇帝當政的時候,那個學生看似碌碌無為,可大明還沒有脫離馬韁,依舊在正常向前,而朱由檢這個學生一上臺,大明猶如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控制了。一切,都是朱由檢自己埋下的禍根,現在只是自食其果罷了。
有些事情自己想不通,別人說什麼也是沒用的。朱由檢也看出孫承宗不想過多談論這個問題了,仔細一想,也能明白,說到底這是皇家內部私事,孫承宗一個外臣真的不好管。再說了,鐵墨同樣也是孫老師的學生。最近朱由檢也察覺到了,孫老師對鐵墨真的越來越上心了,這次來京城也是住到了鐵墨府上,反倒是跟他這個皇帝陛下越來越遠了。
“老師,關於朝鮮那邊的事情你怎麼看的?”朱由檢聰明的將話題引到了別處,聊起正事,孫承宗話就多了起來,他端著茶水,淡淡的說道:“此事大可以應下來,至於金家聯姻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不管聯姻能不能成,我們都要幫著朝鮮人打一下倭寇的,這不僅僅是針對倭寇,更是針對女真人。鐵墨討要淅川城一事,之前也跟老夫商量過,有了淅川城,我皇家水師就可以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