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掀開門簾,此時帳中傳出一陣讓人心動的喘息聲,多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多麼熟悉的呻吟聲,曾經何時,這個聲音讓自己心情愉悅。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女人玉奴。
多雷聽錯任何人的聲音,也不會聽錯玉奴的,對這個曾經日夜歡好的女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聽著那熟悉的呻吟聲,多雷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如紙,可是嘴角卻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左手慢慢捂著胸口,右手攥成了拳頭。
剎那間,覺得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自己成了長生天遺棄的孤兒。
草原上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父親繼承兒子的女人,兒子納了父親的女人,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可是,那也該對方死後一個月吧。
可是他多雷死了麼?就算死了,那是不是也該一個月後再做這些事兒?呵呵,你們太急了啊。
父汗、玉奴,你們為何要如此對我?想起以前對玉奴種種的好,再想起此時的佳人就在父親的床上婉轉承歡,多雷覺得心已經碎掉了。
父汗,我知道自己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不能人道,可我骨子裡依舊還是個男人,你是不是該為我保留最後一點男人的尊嚴?
你沒有啊,你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多雷心痛欲死,眼中卻流不出一滴淚水。
心到死則無淚,恨到死便無生!
自己為什麼要回來?就為了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丟掉最後一絲尊嚴的?真的恨啊,自己在張北豁出性命,維持著最後一絲草原勇士的尊嚴,可是在蘇尼特牙帳裡,父汗卻親手毀掉了他多雷那一絲可憐的尊嚴。
終於有些明白阿琪格為什麼要那麼仁慈了,她哪裡是仁慈,她是要看著他多雷生不如死啊。
長吸一口氣,多雷的笑容變得陰鷙可怖,他猛地掀開門簾,大踏步闖了進去。放下門簾時,順手拿起了掛在門邊的強弓。
多雷熟悉牙帳裡的一切,哪裡放著刀槍,哪裡放著長弓,哪裡堆著衣服,哪裡放著燭臺。
帳中燈光暈黃,榻上一對男女正是要緊時刻,只感覺到有人進來,卻沒有看清來人的長相。巴彥汗不耐煩的弓著背,怒罵一聲,“誰?本汗不是讓你們滾麼?你們竟然還敢打擾本汗.....”
巴彥汗還想再罵兩聲,此時身下的玉奴已經失聲叫了起來,“可汗.....是多雷臺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