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還得你來做主才行啊。”
杜福山雙眸閃過一絲寒芒,不過瞬間斂去。流寇入浙江,怎麼打,該白軒負責才對,現在卻來問他杜福山。白軒無能麼?真的什麼都不懂麼?當然不是,眼下可是誰做決定誰擔責,官場一向如此。沒事的時候,大家笑哈哈,真碰到爛事的時候,互相扯皮,互相推諉,都想著怎麼少擔點責任。
哼,白軒,打得好主意啊。杜福山想了想,不著痕跡的嘆道:“本官對軍務絲毫不通,這些事兒白指揮使自己拿主意便可。”
白軒只能暗罵一聲老狐狸,至於其他人,更是轉了磚頭,總之,絕不會惹這個麻煩的。白軒可不想這麼容易就讓眾人把事情遮過去,苦笑道:“諸位,值此時刻,我等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臨安城破,流寇必將東進杭州,大家總得想個辦法才行啊。真要是杭州出什麼岔子,白某項上人頭不保,諸位也沒有半點好處啊。”
說到這裡,白軒已經有點威脅的意思了。臨安是肯定守不住的,要是大家還不能同心協力,杭州也未必保得住。讓我白某人一個人擔責任,那我白某人一個不高興,就有可能拖著大家一起下地獄。白軒並非武舉出身,乃是世襲,土生土長的杭州地頭蛇,他說這番話,還真不是鬧著玩的。逼急眼了,白軒可是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的。
杜福山等人大皺眉頭,平日裡大家你好我好,到了緊要關頭,連最後的臉面都不顧了。心中有氣,卻又不得不安撫一番,“白指揮使何必動怒,今日召集大家前來,不就是為了想個穩妥的辦法麼?”
眾人趕緊點頭稱是,不過要說拿主意,能有個屁主意?總之,靠浙江這些衛所兵,肯定是沒戲的,一切取決於京營什麼時候能馳援。按察使吳昕低頭苦嘆,“也不知道南京那邊是怎麼回事兒,為何京營停在蕪湖,遲遲沒有南下。那鐵墨的宣府邊軍,亦是如此。若是這兩支大軍南下,流寇怎會如此囂張?”
京營與宣府大軍的事情,杜福山多少了解一些。此時南京方面正與那些人討價還價呢,沒有動靜,八成是還沒談妥,這可就苦了浙江方面了。此事要怪就只能怪南京六部,當初逼迫徐弘基太過,現在徐弘基逮住機會,豈能不反擊一下?
南京那邊有時間扯皮,可是杜福山卻沒時間等,真要是流寇把杭州附近折騰爛了,他杜福山的官運也就到頭了。低頭沉思片刻,他看向旁邊的按察使吳昕,“吳大人,你與徐公爺乃是古交,這次就要麻煩你去一趟蕪湖了。希望徐公爺念在浙江百萬生靈的面子上,能儘快發兵,解救浙江百姓於水火之中。”
吳昕抬起頭,神色很是複雜。去找徐公爺談談沒問題,可是空著手去,又有什麼用?迎著吳昕的眼神,杜福山心中明瞭,趕緊笑道:“諸位,徐公爺若是領兵前來,我等總得有所表示才行啊,本官打算將今年所得稅銀,折三分之一給徐公爺做軍費,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仔細一想,這買賣似乎不虧。只要把流寇打退,給三分之一稅銀也是值得的嘛。雖然南京那邊會有所不滿,但這不是什麼大事,相信那些人最終會理解的。
臨安,一如白軒預想的那樣,在農民軍的輪番進攻下,這座古老的城池風雨飄搖,隨時都會倒下去。李巖、呂偉良分南北兩個方向,合擊臨安城,至十一月下旬,劉宗敏也帶這一支兵馬加入了戰團。
崇禎三年十一月二十二,巳時末,堅守四天的臨安城,終於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隨著城門坍塌,農民軍猶如潮水般湧進了城中。守城官兵抵擋一番,眼看無力奪回,只能棄城往餘杭方向撤。臨安守備萬國良縱馬狂奔,一心要躲進餘杭縣,可是,在撤出臨安不到二十里地,噩耗便從身後傳來。
一支農民軍騎兵突然從西北方向殺來,萬國良可從未想過流寇還有騎兵,所以被這支騎兵殺了個措手不及。臨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