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府兵馬從寶豐城撤兵,與此同時汝州城內的兵馬以及伏牛山北面的丁路言也率兵向東撤,意圖與宣府主力大軍合兵一處。此時已經是十月末,天氣漸寒,冬衣就成了大問題,好在這些事情有海蘭珠和常閔月操心,倒不用鐵墨太擔心。不過鐵墨也不是沒有煩心事,至少他還要考慮下別人的感受。
隨著高迎祥主力大軍湧入汝寧府,進而進入南直隸地界,汝州等同於放空,這種情況下,一直停留在襄陽的趙率教等人迅速把握住機會,對南陽府殘餘勢力發起了猛攻,很快就搶回了大半個南陽府。按照孫傳庭的想法,正好趁此機會,與宣府大軍合圍寶豐城,趁著高迎祥主力在南直隸,以雷霆之勢滅掉李養純這支流寇。孫傳庭為此還定製了詳細的計劃,隨後給鐵墨送去了公文,請鐵墨定奪。
可是孫傳庭哪裡想得到,鐵墨接到公文後,只是淡淡一笑,隨後把公文扔火爐裡燒了。接下來宣府大軍撤退,放空寶豐城,就更讓孫傳庭不解了。隨著汝州以及伏牛山方面的官兵撤退,孫傳庭就有些怒不可遏了。南陽城內,孫傳庭拿著軍報臉色凝重,語氣有些不好,“督師大人是何意?大好機會,卻放棄寶豐城,這不是前功盡棄麼?”
孫傳庭覺得自己說話已經夠客氣了,在他看來,鐵墨這種行為就是在犯罪,這是給流寇喘息之機。氣歸氣,但孫傳庭也拿鐵墨沒辦法,只好寫了一道摺子送往京城,希望朝廷方面能警告一下鐵墨。堂堂三省總督,負責剿匪重任,卻不想辦法剿滅流寇,老是東一榔頭西一棒追,不知在幹嘛。
像孫傳庭這樣心中不快,直接彈劾上官的,絕對少見。不過其他人卻是見怪不怪了,孫傳庭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他能力出眾,勤勤懇懇,但眼裡也揉不得沙子。
孫傳庭心中不滿,情有可原,但趙率教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孫傳庭可是整個八經的吃朝廷俸祿的,但是鐵墨不一樣,他麾下大多數人都是靠自己養活的,人家首先想的肯定是怎麼給自己謀福利啊,難道先想著跟流寇拼命?真拼命,損失慘重,朝廷給補麼?
“孫大人何必如此生氣?督師這般做,自有他的道理,我們現在該關心的是下一步該怎麼做!如今宣府大軍撤空,想必伏牛山上的張獻忠和王自用不會甘於平靜的!”
趙率教不說還好,這話說出來,孫傳庭聽得直皺眉頭。孫傳庭對趙率教印象不錯,也知道趙率教與鐵墨有舊,甚至鐵墨還對趙率教有救命之恩。可趙率教如此維護鐵墨,孫傳庭還是有些不太高興,“趙總兵,話雖如此,可身為朝廷重臣,難道只考慮自己,一點虧都吃不得麼?”
趙率教大皺眉頭,心中暗自苦笑。孫傳庭這個刺頭,還真是臭石頭,怎麼還說起他趙某人來了?要不是瞭解孫傳庭的為人,趙率教真想甩袖子不理了。孫傳庭這傢伙啥都好,就是太死腦筋。
“得得得,你有理!”趙率教懶得跟孫傳庭爭。孫傳庭真的死腦筋麼?其實不然,很多事情他看的通透,可是他更希望多數人能顧全大局。至少,這次鐵墨的做法,就有些不顧全大局。也許從鐵墨的角度出發,這樣做是最好的,但是這樣,對大明朝未必是最好的。
十月末,宣府兵馬開拔,卻停在了開封府太康縣。收到廬州府方面的求援信後,鐵墨反而不著急了。因為李自成沒有攻打廬州城,而是轉向對銅陵發起了猛攻。既然如此,那不妨讓流寇多給南直隸製造點壓力。
銅陵的軍報不斷送來,王左掛瞅著軍報,裹了裹身上的厚衣服,“呵呵,不愧是李自成啊,只是打了下銅陵,就把南直隸方面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了。”
鐵墨也跟著苦笑道:“是啊,現在南直隸各部兵馬全把注意力放到了銅陵和寧國府,誰還有心思管安慶府等地的事情?這下高迎祥可發財了,不費吹灰之力席捲三府之地。想必手裡物資多不勝數,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