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弗羽王隼認識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
可這大約是第一次,他們之間會有這樣冰冷可怕的氣氛。
像是,像是……冰凍三尺的凍土之下,欲破土而出的脆弱苗芽發出的瑟瑟哀鳴。
“這之間沒有任何聯絡。”弗羽王隼回答的果斷而乾脆。
“看來我說對了。”她笑的輕鬆無虞,“不論有無聯絡,結果才是一切。大爵爺自可放心,我從來不喜歡胡攪蠻纏。”
“我並沒有同意。”他『逼』近了一步。“我不會娶任何人。”
“包括我,不是嗎?”她手肘倚在了桌上,撐著臉頰,似有些睏乏了。
“總之……我需要時間。”從來說一不二的男人,如今在心裡過了滿腹的話,最後,只剩餘這麼一句簡單蒼白的話來。
“大爵爺。”她一副很是理解的表情,“你無需在意,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也不是你第一個女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不至於為了這麼一段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感情而虛偽的強撐什麼,好聚好散。”
“墓么么!”弗羽王隼忽然彷彿被激怒了,聲音頓時提高了一個音調,“是你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還要我怎麼去做?”
“我『逼』你嗎?”她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笑了起來,捧著臉看著弗羽王隼,“既然如此,接下來,我才告訴你,什麼叫『逼』你。”
“……”弗羽王隼一愣。
“鋒折墨幹鬥七星,桐尾燒焦北望琴。”墓么么站了起來,椅子被大力帶倒,咣噹一聲撞在了地上。她走到弗羽王隼面前,仰臉盯著他,“大爵爺,你是如何知道這句話的,知道這句話之後,你又做了什麼?”
“大爵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謊言就別說出來侮辱對方的智商了。就像弗羽乙乙說的那樣,你心知肚明,從一開始,我這個霸相府的貴子,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你弗羽家的主母,你和我,永遠不可能和和美美相敬如賓。你許我的那個美夢,終究不過是個美夢。”
“弗羽王隼——”墓么么一把攥住了他的領襟,將他狠狠地推在了牆上,眼神從來沒有過的兇狠和毒辣,“你告訴我——你對我霸相府,做了什麼?!”
“我霸相府的內『奸』,到底是誰,陸三管家又怎麼了?”
“大爵爺——這才叫『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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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羽王隼沉默著,就像她之前那樣的沉默。
沉默不代表無話可說,許多時候,更是無力,更是痛苦。
“我不能……”
“對啊,你不能。”墓么么彷彿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不掩嘲『色』。
他黑漆漆的眼瞳裡,常年盤踞著殺伐,亦曾凝著千重柔情,可如今殺意止歇,威凜褪去,柔情消散——是難以掩飾的滿目瘡痍,透著她不明不懂的悲傷。
墓么么忽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和厭倦。
她緩緩地鬆開了手,放開了他,“你走吧。”
弗羽王隼沉默了很久,忽然從後面一把將她緊緊抱住。這個擁抱異常的脆弱和冰冷,沒有讓人心猿意馬的情深,像昨夜星辰冷於黯然於天際的薄冷。他俯身於她的耳邊,喃喃低語:“我沒有騙你,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她無動於衷。
“離開霸相府。”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不要再和霸相府有任何瓜葛。”
說完,他鬆開了她,轉身推開門毫不猶豫地離開。
……
“男人就不靠譜,是吧?”剛走進來的王師傅,笑嘻嘻地望著坐在黑暗中的墓么么。
“霸相府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