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戟那小兒手裡恃寵而驕,可你別忘記,這裡是我初家!不是你霸相府!要知道,你那個爹,可是死乞白賴的求著把你嫁進來……”她嘲笑得望著墓么么惡意道,“今個兒怎麼這也算是大囍的日子,我就把話挑明瞭說吧,汪若戟那身名頭能嚇嚇別人,可在我初家面前,蠅蟲而已!嫁給我愛孫,你倒是還擺出一副委屈的姿態,我告訴你,你也別以為你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你在隆天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光說說我都嫌臊得慌!”
“看你這高傲不可一世的任『性』模樣,倒真以為你爹還能給你撐腰不成?我可把話給你說透了吧,你知道你怎麼嫁過來的?那是你爹跪下來聲淚俱下地求我,讓我初家無論如何也要娶你!不然你這般骯髒的賤女人,給我愛孫提鞋都不配!”
一番痛罵之後,初太君有些疲憊地接過老管家適時遞過來的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耷拉的眼皮一翻,等著墓么么的回應。
這哪裡是什麼婚禮。
比葬禮還要漠然,還要冷酷無情——最起碼葬禮上,哪怕言不由衷,也是人人皆言其美,而不是這般破口大罵地侮辱。
墓么么望著她……
翠綠的眸子裡明明晃晃,瀲灩而無波。
緩緩,她剛張開嘴。
還未說話,卻先回了頭。
這是在輕瑤看見的——第一次見到墓么么這樣的表情,雖然那愕然和驚訝不過一閃而過,可輕瑤仍然看見她眼裡,如死水一樣的碧波里,有種如『潮』的暗湧。
“啪——”
於墓么么的面前,宛如一隻兇戾的鵬鳥展開了魔羽,掠過一片淒厲似鬼嚎的風。
於是她身子朝後趔了兩步停下,被風吹起的長髮還未落下,卻先觸及遍體的暖熱。
風盡頭——
戾於血上,狂於怒間,噹啷數聲利器交接的聲音從初太君兩側響起。
他彎了眉眼。
像是第一次他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