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墓么么緩緩地抬起了手——以那長劍為中心,自她的背後,綿延如大漠裡狂風厲戾的,一片濃郁到幾乎凝聚成膠質的黑『潮』,其中夾雜著一道道隱隱的刺目銀光,並不誇張亦不兇悍地肆意而舞,最終凝聚猶如一朵巨大的銀黑交加的花朵。花朵底為黑,其上細緻的脈絡則是銀光閃閃,妖豔而詭譎。而她,則是那花的花心。
“這怎麼可能?!”
“她怎麼能有這麼兇狂的化力??”
“她的化力……凝實了?這……這不可能!!”春皋的表情宛如見了鬼一樣,他朝後趔趄了數步,每一個『毛』孔裡都在嗖嗖地冒著冷氣。
而臨仙門今天在場的長老,顯然沒有春皋這樣的耐心——
“墓么么,殺我臨仙門長老,今日絕不會在留你命!!!”
只聽得一聲悍吼,巨錘裹挾著無邊誇張的土黃『色』光影就嗡鳴著朝墓么么的身體上轟去,那巨錘法器比得墓么么的半個身子還要大上不少,加持了六化長老的兇悍化力,更是誇張的可以將那單薄的少女身影碾成齏粉。
只聽得哐砰數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令人五府皆震的一幕出現了。
巨錘空空地停在了半空中,保持了兇猛的態勢和強橫的威嚴,可是卻像是一個靜待空中的展品那樣無法落下。而環繞在它四周為它加持了強大破壞力的暗黃『色』化力,一面薄薄的黑『色』半透明憑罩外,拼命地掙扎試圖衝入,不對,不是試圖衝入,而是猶如入沼的河魚,在試圖掙扎著抽身逃離。
造成這一切讓人無法理解畫面的,是一個如靂劈識海的情景:那個少女只是站在原地,動也沒動,輕輕抬起了手掌。
“沒想到,今天倒是有不少熟人。”墓么么倒是很禮貌得衝朝她攻擊的人說道,“郭長老,好久不見。”
只是一掌——就攔住了當年連五分功力都沒有用就將她重傷的郭亮。
郭亮的臉『色』慘白如紙人,當所有的表情都無法表達他此時內心的狂『亂』和『迷』茫,他彷彿只剩下乾乾的怒號和憤怒的狂叫:“你,墓么么,你練了什麼邪術!!你一定是入了什麼邪魔外道!不然,怎麼可能!!從第一天見你我就知道,你一定隱瞞了什麼秘密!!果然,今天你終於暴『露』了,你這個妖女!怪不得手段如此殘忍,一定是練了什麼妖法!!像你這般邪魔,我等正派皆可見而殺之!!諸位!你們還等什麼!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根本不是霸相之女!霸相大人一定也是被著妖女偽裝欺騙了!人人應得而誅之!!”
“哎呦。”墓么么嬌聲細語地,嘴稍稍撅起,像是撒嬌,“郭長老,一別數久,你一如既往地討嫌。妖女嗎?可我和話本里那些普通的妖女還真不大一樣誒……比如說,我肯定是比她們美,再比如說……我不像他們……”
隨著她話語漸漸落下。
“我從來,不喜歡廢話。”
數聲驚呼和狂暴的化力碰撞廝殺聲從不同的方位不停地傳來,一時間,血『色』瀰漫了高達六層的敘盎亭。在眾人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銀『色』光芒,第一時間先追擊上了在場的三化和四化的修士,連剛才臨仙門五化長都在這可怕銀光面前絲毫無反抗之力,更何況他們——於是一時間慘叫連連,饒是在場一些前輩掏出保命法寶去救或結成陣法去護,可還是死傷慘重。
可這僅僅是個開始。
幾息之間,那種銀光就如同從墓么么身體裡生髮出的枝蔓一樣,遍佈了整個敘盎亭,幾乎無孔不入,根本不給人以任何喘息的機會——她的攻擊又狠又準,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花式,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沒有任何目的。
當在場的幾位高手比如春皋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墓么么反而停了下來。她彷彿一個逗弄群鼠的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