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過留下你,我生死便在你。你有足夠的時間直接殺了我,可是你卻選擇坐了下來。”藺雀歌視線幽幽落在了墓么么手上的儲物戒指。“你是一直在試探我,還是一直在揣摩觀察我,還是說,你要親自來確定一下……三位皇權候選人裡,是否可以選擇我。”
“……”墓么么沉默了許久,忽笑了起來,表情不無讚歎之『色』。“十九公主臥薪藏膽這麼些年,大隱隱於市而不發,慧心明智到叫人不寒而慄。”
“謬讚。”藺雀歌溫柔一笑。“所以,墓貴子今天還有什麼要拿給我看的——可以儘管拿出來了。”
“唔……”墓么么稍稍一沉『吟』,儲物戒指一閃,變出了剛剛那顆吸引過藺雀歌注意力的影石。
“……”藺雀歌伸出手正要去拿。
“十九殿下。”墓么么忽握住了戒指,掀起眼簾望著藺雀歌。“所以……長公主和霸相府之前的往事,你還沒有告訴我。只有知道了這個,我才會給你看我真正的誠意和目的。”
“……”藺雀歌沒有說話。
“十九殿下。”墓么么嘆了口氣。“你之前猜的沒錯,但是我不是主動要殺你來投誠——而是被迫。是長公主要殺我來殺你,所以,你還要繼續替長公主隱瞞下去嗎?”
“長公主嗎。”藺雀歌手微微攥緊,抿緊了嘴唇,貝齒隱隱在粉嫩的唇珠上壓下狠狠的牙印。“論陰謀陽謀,誰能比得過我長姐。其實我大概也猜到了——比起長公主,十三公主更喜歡直接兇殘一些的手段。”
她附而深深吞吐了兩口氣,抬起頭來,盯著墓么么說道:“長公主和你霸相府有深仇大恨。”
“洗耳恭聽。”
“墓貴子,我問你個問題——”藺雀歌靜靜地說道。“世人都說隆國三大相。你父親霸相爺,八化至尊楚相,那麼,第三相呢?你可知是誰?”
墓么么愣了。
這個問題——她其實從始至終都在『迷』『惑』著。
“都說隆國三大相,可是世人從來只聽說過楚相和霸相,對吧?這些年來,關於神秘的第三相,有無數的傳說,有人說他是神秘的影子,有人說他是九華仙,有人說他是什麼世外高人……還有人說,第三相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是聖帝用來平衡楚相和霸相勢力的虛構架空人物,或許就是聖帝本人罷了。”藺雀歌娓娓而談,“但是你發現了嗎,沒有人對這個問題追根問底,因為根本就追不到根,也問不到底。所有人都認為,第三相是根本不存在的,不過是一個噱頭而已。”
“可實際上,第三相是存在的。不不,實際上,合乎歷史也準確萬分的說法應該是——只有他,才是名副其實的大隆帝國第一相。”
“只是……有人把這件事情徹底埋葬了起來。徹徹底底的,不留任何痕跡的毀滅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連傳說都不給後人留上一個,只留下一個莫名其妙的三大相的噱頭,和一個不存在的虛位罷了。”
墓么么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暗,“這個第三相……和長公主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或許是錯覺,藺雀歌的表情好像有些莫名的悲傷。“大概一百多年前,長公主下嫁衡國一個凡人窮苦書生戚淵。戚淵本是家徒四壁默默無聞的一個落魄書生,然卻在蟾桂宮千株桂樹下做千首詩求愛與長公主,每一首都被稱為絕唱,被稱為千桂詩。舉世皆驚世間還有如此大才之人,當任瓏翰苑執尹茅直齋評價其人其詩千古難逢天下第一才子。聖帝於是應允了此門婚事,長公主與戚淵喜結連理,普天同慶,在民間傳成一段神仙眷侶之佳話。”
墓么么微微蹙眉,她依稀似乎聽得過這件事情,但是牧畫扇那時真心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也只是依稀有些印象罷了。
“成為了駙馬的戚淵鯉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