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我徹底斷了瓜葛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讓我看看你的臉?算是對我最後一點點尊重?”藺雀歌控制的很好,但是不甘還是顯然沒有她預想中的那樣掩飾完美。
染霜遲疑了片刻,將面具摘下。
藺雀歌仔細地端詳著那張讓自己神魂顛倒的容顏,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睛裡。突然後悔衝動之下的言辭,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他的冷漠來源於面具的遮擋,然終暴『露』於面前時,才發現那雙美麗的瞳孔裡,空空如也地只有自己幹薄的虛影。
自以為是費盡心思的演戲,塑一個生平最完美的面具,窮盡善良,演盡苦情,心機用盡,只想讓他看上那麼一眼。
莫名的一見鍾情,丹宵宮的琴瑟和鳴,他天人之貌翩若驚鴻。
到如今假笑扮演從容,聽他冷冷說要與自己再無瓜葛。
瓜葛啊。
藺雀歌摩挲著手裡的影石,淺淺嘆了口氣。
影石被開啟。
『淫』靡的一幕幕,浪『蕩』糾纏的兩人。
虛影裡的光線明明滅滅地在染霜的臉上投下斑斕的痕——
將他冷漠的表情逐漸撕裂成震驚、愕然和……很多很多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情緒。
他毫不猶豫地衝上來就要搶那顆影石——
但比誰都不想看到這些畫面的藺雀歌,卻抬手阻止了他,那種猶如踩在火煤之上的燒灼感,如今一路蔓延至心底,醞釀成了一味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過的報復般的強烈快感。
她喜歡看染霜這樣崩潰的模樣。
原來你染霜,也會有這樣的表情?也會有這般恥辱和痛苦?
可你知道嗎,這連我心裡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的痛和恨以及恥辱都不及!
“關了它!”染霜的聲音已瀕臨寒極。
藺雀歌沒有說話,亦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些畫面。
如是演戲,她此時應該如自己理智裡練習過的那樣,拿出十二分的演技來,失聲痛哭渾身顫抖表現出被羞辱的屈辱感和痛苦和瘋癲來——
但是她沒有。
她看著那些畫面,看著那些在自己心底烙下深深恨意的東西,以及染霜臉上此時所有的表情。
……
染霜終於撲上來一把將影石搶走,狠狠碾碎成了粉末。他劇烈的喘息著,眼前的這一幕很明顯超出了他的理解。他完全不懂……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他和扇尊歡愛的場景會被錄下來,為什麼扇尊會讓他拿這樣的影石給藺雀歌看?
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懂,他完全不懂——
“哈哈……”藺雀歌突然笑出聲音來。她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定了,指著門口,看著染霜。
“染霜啊染霜,我待你不說情深亢海,但至少情真意切。不像墓么么,我從未害過你,更千方百計地想要保護你,為了你,我棄我臨仙門於水火之中,使我父親受恥蒙冤,心甘情願讓十三公主當成一條狗一樣使喚。”她踉蹌著扶著桌子走到染霜身旁,仰頭看著染霜的眼睛,一字一句,聲聲似杜鵑泣血。
“墓么么讓你拿這個來與我斷了糾葛?”她呵呵笑了起來,“哈哈哈……拿這種汙濁腌臢至極的東西,來斷了你我之間的糾葛?”
她伸出手拍了拍染霜的臉,雙目赤紅一片,聲聲入骨的諷刺,淒涼而涼薄:“醒醒吧,墓么么的目的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她踮起腳尖,雙手勾住染霜的脖頸,鼻息吹到他的耳尖:“是不是到現在你還在『迷』茫,還在不解?可笑染霜你以為墓么么與你恩愛一夜便勝那夫妻百年恩?你與她這般親密的時候,可見到她眼裡視你如這影石一樣不過是個小小道具?你與她這般纏綿的時候,可聽到她心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