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巍巍浩然的定海門。“你應該看到的是我們的死亡。”
“……”狐玉琅愣了下。
“孤身闖八萬精兵強將,取其將首級。這是必死之路,毋庸置疑。”她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馬上就要死了。”
“什麼?”狐玉琅有些懵。“如果我沒理解錯,你意思你是來送死了?”
“沒錯。”墓么么轉過臉來趴在膝蓋上,甜美地衝他一笑,人畜無害的鄰家少女一樣。“我就是來送死了。”
“那我……來幹嘛了?”他有些苦笑了,“難不成珊珊你是拉我陪你送死的?”
墓么么笑得更加乖巧了。“是的呀。”
“……”
“琅哥哥不覺得自己死太孤單了嗎?所以,我想找個伴啊。”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狐玉琅難得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來。“珊珊你真會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的笑容漸漸淡去。“難道琅哥哥害怕了?”
“不,不是。”他果斷的否定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你就是同意陪我一起死了?”她笑若逢春。
“我……”
“都要死了,肯定不能做個餓死鬼啊。”墓么么一手抓著一把烤串,像是拿著煙花的小孩子那樣幼稚地在狐玉琅面前晃著,“自從吃過琅哥哥給我做的烤串之後,世間再沒有任何一家燒烤能讓我覺得好吃了。所以,琅哥哥?”
她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明亮閃耀地像是夜風將星子吹落了一片。
“拜託你啦,給我做烤串吧~”
……
天殺的發生了什麼。
狐玉琅看著自己滿手的辣椒麵和孜然面,榮光輝耀的一生裡,也就是第二次一臉生無可戀。
第一次,也是因為這個女人,也是給她烤串。
我,天狐族小王爺,堂堂瑾雲爵,灃尺大陸的勝雲旌,已經第二次用了本命狐火給女人烤肉串。
人生還有什麼不可能。
現在,他忽然覺得殺管忠沒什麼了不起了。
“喏——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味。”她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個盆子來,裡面清冽地裝滿了冰水。“洗洗吧。”
所以珊珊你的儲物戒指裡都裝了什麼東西?
狐玉琅忽然頭一回對她的戒指有了無比的好奇心。
“果然好吃。”她滿足地啃著肉串。
他看著她那吃相,太陽『穴』更疼了,他到底造了什麼孽,才能碰上這麼個主子。
“琅哥哥,如果今天是你喜歡的女人讓你同她一起去死,你也會拒絕嗎?”
“我沒有拒絕你啊。”狐玉琅非常仔細地洗著手,回答的很利索。
“如果是藺雀歌讓你陪她去死,你會拒絕嗎。”
他的手一下頓住了。
他沉默了一會,手上的水漬已經被化力蒸發的乾淨。“為什麼這麼問。”
墓么么繼續沉默的吃烤串,此時周圍的氛圍突然變得異常靜謐,只有她輕輕的咀嚼聲。
“不論琅哥哥信不信。”她放下了烤串,轉過臉來直視著狐玉琅的眼睛。“保住藺雀歌的命,已是盡我所有所能。”
黑夜長深,『露』稀蟲寂。
小雨下起一層薄霧,為他睫上輕點溫存幾許,素雅容姿裡,一馬平川的柔靜,不起任何波瀾。“嗯,我知道的,謝謝你,珊珊。”
他說完彎下腰去,非常主動地撿起了剩餘未烤的肉串,手心裡砰砰地燃起了紫『色』的妖冶火焰。
“沒吃飽吧,我再給你烤點。”他說。
墓么么沒有阻攔他。
紫『色』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