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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總說我太過心急。”白韞玉冷嘲道,“小王爺你今日這樣衝動,就不怕被發現壞了大事?”
狐玉琅脫下沉重的盔甲,轉過身來朝桌邊走來,隨他腳步輕緩,身體逐漸拔高修長,面容也急速的變化著,從禹杉杉那平淡無奇的臉,如同變戲法一樣漸漸變成了自己本來那傾國的姿容。他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桌上棋盤的一枚黑棋,輕輕落下:“並不是我衝動,而是眼下這灘水太清了,需要把它弄混一點,我們才好摸魚。”
“……是嗎?”白韞玉提起白子,並不急著落下,而是挑眉看著狐玉琅,“為什麼我覺得你對弗羽王隼的敵意,並不亞於我?照理說,你們天狐族和弗羽家的關係不說是哥倆好,也是互利互贏的關係吧?怎麼說,也是差點成了親家。”
“……”狐玉琅喝茶的杯子一頓,稍稍掀起眉眼來望著白韞玉,“白少主,有些話最好別亂說。”
“怎麼,提起你的傷心事了?”白韞玉絲毫沒有任何懼色,放下白子,反而更有嘲意。“想起你那差點嫁到弗羽家的九公主妹妹了?”
狐玉琅好似並沒有太大反應,落下黑子的時候,棋盤卻有了一絲裂紋。“不得不說,白少主性格越來越惡劣了。”
“還好。”白韞玉反是心情很好,“時刻提醒你還有大仇要報,才叫真朋友。”他話鋒一轉,像是隨口一問。“毒不是你下的吧?”
“當然不是。”狐玉琅回答的很利落,“囚虞上說了,只准我報仇,不准我干涉這場戰爭。”
“那墓么么口才倒是有幾分的。”白韞玉想起來她回敬狐玉琅的話來,竟有些難言的舒暢感。“難得見小王爺也有口上輸人的時候。”
狐玉琅也不計較。“口上我只輸給過一個女人,可並不是墓么么。”
“誰啊?”
狐玉琅微微一笑,吃掉白韞玉一片白子。“一個很可愛的小丫頭。”
“哦?”白韞玉倒是來了興致,可他心裡卻認為狐玉琅是騙他的。普天之下,還能有比墓么么更讓人吃癟的女人?
“不能告訴你。”他手撐著下頜看著白韞玉,玩笑一樣輕佻道,“萬一白少主喜歡上了這丫頭,我可就難辦了。”
“我看你是瘋了。”白韞玉冷冷地說道,“女人不過是玩物罷了,誰還對玩具起上真感情?女人裙下風流鬼,皆是浪蕩徒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狐玉琅並不接話,挑眉看他,“少主你就沒想過等你殺掉了墓么么,穩了道心,真的得道突破之後——你要做什麼嗎?”
白韞玉一怔,好像卡殼了那樣。“殺……掉墓么么以後嗎?”他手裡的棋子久久也沒有落下,半天之後忽然好像大夢初醒一樣,再次恢復陰冷的表情,“那時我道心便穩,突破也指日可待。當然是助我父尊將韜光谷大振雄風,揚名立萬。搜刮萬門妙藥秘笈,助父尊九化成仙,而那時,我就是韜光谷谷主。再然後?沒想過了。”
狐玉琅好像一點也不意外白韞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手裡拿著一顆黑色的棋子,光亮的玉石漆面上倒影著他模糊的笑靨,恍惚間彷彿映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白少主對黃帝尊上一番心思足以載青史銘纂了。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少主你一樣家尊父上,胸懷大志,心有騰龍躍淵意。”
他淡淡地說道,“比如說我,可能有朝一日,就只是不想當這個王爺了……去當個燒火的伙伕就很開心。”
“……”白韞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狐玉琅,“你是不是也中毒了?”
“哈哈。”難得狐玉琅會笑出聲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那樣,久久也沒落了棋。“人各有志嘛,不論如何,希望我們兩人的願望有朝一日都能成真吧。”
他站起身來,透過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