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墓么么搖頭拒道,“‘雲舒’二字是大管家,不,是戚相贈殿下為用,就算此時不用,日後殿下再……”
金絲銀線下,長公主的嘴角輕輕緩緩的勾起弧度來。“我已經生不出孩子了。”
“……”墓么么的肩膀陡然一僵。
“應煜是一個吝嗇至極的人,他絕不可能向任何人施捨的一樣東西便是仁慈。你以為我是怎樣從他手中苟延傳喘,又怎樣會由著我手握重兵。”長公主的笑意更濃了一些,說不清是笑他還是笑自己。
“可生老病死乃是天理長綱,早晚有一日他總要……”
不等墓么么說完,長公主便打斷了她。“只要坐上那個位置,誰不想長長久久的坐在上面,更何況是應煜那種人。皇室自古無血親,普通的世族宗族都可以為了族長族帝之位血雨腥風,更何況一國之權柄。而應煜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想實現,字面上以及實際上的‘永遠’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罷了。”
“永……遠?”墓么么噙了那兩個字在口中。
長公主望著墓么么頭頂上的光暈,“總之,戚郎將雲舒二字贈與了你,這是他唯一的遺願,我是不可能收回的。”
“……殿下您……”
長公主勾了下食指,那些光暈如一層輕紗落在了了墓么么的頭上,緩緩沒入她的身體消失不見。“我命人去查過了,這些年,戚郎對你傾心教誨,將你視如己出。”她的聲音莫名地變得極為緩和柔軟,“與戚郎心中,你便是他的雲舒。所以,他才會死前毫無要求,只將你託付給了我,求我護你周。”
……
所以聖帝留了自己一命,是因為長公主?
墓么么想了想,只是將這個選項放在了可能性之一里。
長公主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撫上墓么么的臉,“其實如果不去看你父親的原因,我一直很是欣賞又喜歡你。你比萱兒穩重機敏得多,又有絕不輸她的修為,還有獨特的魅力引得你身邊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現在想想這一切冥冥已給了我暗示,你這般心智,身上有戚郎的影子,我早就應該看出來的。不瞞你說,萱兒是我用來吸引應煜注意力的一個擋箭牌,意味著……”
“隨時可以犧牲她。”墓么么接過話去。
長公主不意外她會這樣說,態度已然變了太多。“沒錯。不過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戚郎將你當成了女兒,自也是我的女兒。”
“可我現在是聖帝的義女。”墓么么說道。
“誰不知道這個義女不過是一個幌子?”長公主收回手去,“但是我不一樣。我的雲舒,不一樣。”她的視線很是溫柔,溫柔到就算被金絲銀線阻斷其中,也能感受到似水似風一樣的氣息,柔和地掠過
墓么么的身旁。
“不出三日,你的郡主封號就會賜於天狐族。你會是大隆帝國的,雲舒郡主。”
“……”墓么么一怔,“聖帝不知道這個名字?”
“他當不會知。”長公主聲音裡帶了些輕蔑。她抬起手指指向墓么么的身體,“我剛才已送了你第二個見面禮,你會成為淨博羅的繼承者,下一任的白王,你的白龜魂印會享受到我一半的食用量。”
下一任白王?
一半的食用量?
那會對此時剛剛恢復的身體有多大的好處?那會將她的顓皇抄提高到什麼地步?
聽此訊息,墓么么心中驚愕,亦不可能被突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腦。她冷靜地看著長公主,“殿下,其實,我……想離開隆天城,灃尺大陸,或者去別的大陸上,都四下游歷一番。”
長公主登時愣了一下,“遊歷?”
“嗯。”
“為何突然會有如此想法?”
墓么么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