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停下自己的舞步。
這是,屬於舞者姚華的驕傲。
鳳眸半眯,陽光之下瞳孔呈現出半透明的迷離質感。腳掌著力起跳雙臂平展,長腿騰空後踢,收緊了肌肉柔韌腰肢自然後伸,從頸部延伸到腳尖的曲線如藝術品般極致的完美奪目,縈繞在動人光華中的紫金冠跳擁有著勾心動魄的誘|惑。
這樣的人兒,讓他怎麼能放手。乾隆痴迷凝望,放縱自己在這舞姿中沉醉,自甘淪陷在這人的眸中,沒有了任何猶豫,他想要擁有這抹光芒,哪怕是要違逆|人|倫,哪怕是多麼艱辛,他要定了這朵獨一無二的利刺罌|粟。
腳尖落地,永璋突然一個踉蹌無法站穩,找不到著力點而只能跌倒在慌張衝前的乾隆懷裡。
終於,又抱到你了。乾隆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可是低下頭看到的卻是他冰冷疏離中帶著怨憤厭惡的眼神。
直到被迫從舞蹈世界中跌落,永璋才真正清晰認識到那三天對膝蓋對腿部的傷害有多大,對於他而言,用來跳舞的雙腿比什麼都重要啊。不管怎麼樣,起因,過去,都無所謂了,他就是把所有的傷害都歸咎於乾隆了。
正是下課休息時間的綿懿和琳來得及時,兩個小孩子哪還管毛線個乾隆皇帝啊,他們看到的就是永璋勉強站立強忍痛苦搖搖欲墜的模樣,跑過去時候還嫌乾隆礙位地擠開他,一左一右抱住永璋大腿。
“阿瑪!”
“叔叔!”
“我們扶你回房!”
存在感永遠沒比空氣高多少的吳書來暗地裡掩面,萬歲爺在三貝勒府上真的是光遭嫌棄了。
乾隆拎起兩個小包子的後衣領放到一旁,不顧永璋的抗拒直接橫抱起他,冷眼示意比吳書來存在感更弱的小呂子帶路去永璋的臥室。
有小孩子在場,不能說粗話。永璋磨牙,若不是怕自己昏迷後會被直接拐帶回皇宮,他真恨不得立時暈過去的好,竟然在兒子還有嫩包子面前這麼丟臉。
剛把永璋放到床上,乾隆就被用完就丟地擠到一邊,綿懿和琳兩隻小包子從櫃子裡拿出傷藥,撩起永璋的褲腿,板著臉一左一右幫他上藥還有按摩,嚴肅認真的包子臉讓人忍俊不禁又感動萬分,總有種會被治癒的美好感覺。
還是嫩包子什麼的最好了。永璋摸摸兩個小傢伙的光腦門兒,刻意遮蔽了某人的存在。
眼看就要淪落到跟吳書來一條水平線存在感的乾隆趕緊走上前坐到床邊,當然他得避開兩個專心致志的小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永璋心裡父親跟兒子的地位絕對是雲泥之別,兒子是雲,皇父是泥。
掙扎無用,乾隆還是雙手捧起了永璋的手,溫柔萬分地撫過上頭紋路,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裡其實早已多了發自真心的心疼和愛憐,“永璋,跟朕進宮吧,宮裡有更好的傷藥更好的御醫,也有更好的按摩醫師……”
可是已經沒有人相信他的真心了。
“那又如何?”永璋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面上再次毫無表情,“在我重病將死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好的待遇,現在不過是這麼點傷,不勞煩了。”死亡時候遺留的絕望從來都存在著。他說不清自己在糾結些什麼,是在為永璋鳴不平,也是在找藉口不被禁錮。
他果然還是介意。乾隆一臉愧疚,“永璋,給朕一個補償的機會。”
“不用了。”只要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好。永璋終於拍開他的手,戒備地瞪著他,“皇阿瑪事務繁忙,兒臣就不打擾了,綿懿,送一下你皇瑪法。”
於是,乾隆再一次被掃地出門了。
終於趕走了那個壓迫感十足的男人,永璋心力交瘁地在被褥上伸展著四肢。也不知道現在劇情進行到哪了,他現在只希望乾隆的注意力快點轉移,然後他再潛伏几個月,大概就能平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