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切五十文的豬腸子。”
“好嘞。”
宋玉嫻手下麻利,將一根腸子切成兩半,提起另外一半放在菜墩上,問顧客,“您看這些多不多?”
顧客點點頭,“成,就這些。”
宋玉嫻又不確定的詢問:“那我給您切了。”
“嗯,您切。”
宋玉嫻將半截豬大腸切好,又交給顧柔稱了稱,剛剛五十文,宋玉嫻便笑著說:“剛好五十文,這就給您裝盒。”
顧客些許驚訝,笑道:“姑娘這手簡直就是稱,這麼準確。”
宋玉嫻笑了笑,說:“習慣了多少心裡頭也有點數。”
顧客又笑了起來。
宋玉嫻將食盒遞給顧客,收了銀子,說了聲請慢走就又繼續接待下一位顧客了。
天黑的時候,滷肉全部都賣完了,宋玉嫻放下擋板,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有滋有味的。用自己的雙手努力而得來的一切,是最踏實的,也證明了她不是無用之人。什麼小姐貴女,不過是個頭銜,是不中用的花瓶。在這裡,在滷肉的時候,她覺得是有意義的。
洗了把手,擦乾淨後宋玉嫻嘴饞的吃了塊炸好的紅薯,甜絲絲的,嚼著說:“聽說這幾日劉氏經常夢魘,夢見那個芬子找她來索命,藥那是一碗一碗的喝,哭著求著讓父親想辦法回京城去。”
聞言,宋玉枝冷冷笑了聲,“回京城去?怕是想多了。沒有聖上的意思,誰敢回京去?咱們一族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回去又能如何。難道回去了父親還能風光無限麼?這是劉氏怕了,所以才要回去。她怕自己也是這樣的後果。”
她對劉氏的恨意很深很深。
不管是從前在侯府,還是如今在懷陽縣,劉氏的所作所為都足以令人唾棄。劉氏有今日,是她活該,虧心事做的多了自然會害怕。
“簡直是做夢。我還聽說了,近來大房家的銀子緊張,宋元春都不怎麼去明月樓了。”宋玉嫻說著又吃了一塊,這炸紅薯真好吃,脆脆甜甜的。
宋玉枝也取了一塊吃,說:“坐山吃空。我們如今雖然沒有大房家的日子過的滋潤,但是每日都有進賬,就不怕。”
“姐姐你說的對,我們有雙手能賺來銀子,何況三嫂教會我們那麼多,什麼都不怕了!”
宋玉枝點點頭,“多虧了三嫂,要是沒有三嫂,我們恐怕這會還在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活計,還沒多少個錢。”
“是啊,想想之前的日子就心酸。”
顧柔進來的時候,兩姐妹才止住了這個話。
“柔兒,來吃炸紅薯。可香了!”
顧柔看著那金黃金黃的酥脆炸紅薯,沒忍住,拿了塊吃,三個人就在後廚裡聊著天吃著東西,吃著吃著一盆就見了底,三個人就這麼把一瓷盆炸紅薯給吃乾淨了。宋玉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頭,“這三嫂炸那麼多紅薯是給我們當零嘴的麼?”
戚年進來,看著空空如也的瓷盆,揉了揉眼,沒看錯確實是沒了,她盯住三人,問:“誰把我的拔絲紅薯給吃了?”
“啊?”宋玉嫻懵了。
“你吃了?你吃不完。”戚年搖了搖頭,看向像鵪鶉似的顧柔和宋玉枝,心中就有了數,“小饞貓。”
戚年無奈,“這是我晚上做撥絲紅薯用的。你們全都吃完了,現在罰你們三個給我削紅薯。”
“是,三嫂。真是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您炸的零嘴。”宋玉嫻又跟在戚年屁股後面問:“這紅薯也能做菜嗎?”
戚年說:“自然。能做菜也可做糕點,還可以熬粥,用處可多了。”
“哇,三嫂好厲害!”
宋玉嫻又開始星星眼了。
戚年催促起來,“行了,別拍馬屁了,去削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