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雪回到住處洗了個澡,將被血浸透的衣裳用火盆燒了個乾淨。等葉鴻雪做完這些,落芳城壓抑了許久不發的初雪終於飄飄灑灑的從天上落下來了。
換下工作裝束,葉鴻雪一身白衣的纖弱身軀被嚴嚴實實包裹在墨色大氅之下。
葉鴻雪此去向母親請安。他獨自一人撐著傘穿過亭臺樓閣,來到城主府左側一處栽種著四季花景的院子。剛走到門口,葉鴻雪看見了一個侍女等在母親院子的門口,看見他後侍女立即迎了上來。
“請少城主安,夫人和城主都去了宗祠祭祖,今晨天將亮便離開了,夫人讓奴等候在此,告知少城主您今日不必請安了。”
“我知道了,辛苦秋菊妹妹了,天氣冷你趕緊進去暖和暖和,既然母親不在我這就走了。”
葉鴻雪沒有回住處,而是往外走去。今日下雪,剛好可以去捉秋白賞雪景。
捉秋白賞雪景固然一人也可,但邀約三兩好友更佳。
只是葉鴻雪的好友們沒他這麼好的閒情雅緻,都被自家父母抓著去祭祖了。
確是了,按落芳城的傳統,冬日第一場雪落下、春日百花盛開、夏日菡萏滿園、秋日豐收之後,都要去祭祖,告慰祖先的。只有葉鴻雪因為昨晚一夜都在牢裡待著審問犯人,城主夫婦體諒兒子辛苦才沒有叫上他一起。
葉鴻雪出生是在早春一場大雪之後,他出生時,萬花齊放,一場因倒春寒霜打的花也都活了過來。再加之葉鴻雪是早產兒,自小體弱多病,城主也就更護著他一些。
葉鴻雪獨自一人覺得無趣,調轉馬頭朝祭祖的山上去了。
在天地雪白之間,棗紅的駿馬上一位裹著黑色大氅的少年郎十分打眼。
“老大,你看!”
“真是天助我也,讓兄弟們準備。”
隨著棗紅駿馬的跑近,在白雪覆蓋的山路上突然出現一條攔馬索,好在馬是千里駒,人是蓋世之才,硬生生在馬前蹄與攔馬索半步之遙時立住了。馬一雙前蹄高高躍起,一個起揚襯出馬上少年的翩翩風度。只是在場沒一個欣賞少年風姿,葉鴻雪才將馬停住,頭頂突然傳來源源不斷的轟隆之聲,抬頭,一個成年男子雙手合抱的偌大雪球正滾落到他的上空。葉鴻雪立即抽刀斬斷這看起來恐怖的雪球。
葉鴻雪這一抽刀正中暗中人的下懷,雪球被橫刀斬斷,內裡包含的不知名粉末揚落下來,迷了少年郎一臉。
暗中人見此低聲罵了一句,“早知道如此容易,該在裡面包裹穿腸毒藥!便宜他了。”
被不知名粉末迷住雙眼,葉鴻雪雙眼一陣劇烈疼痛,根本睜不開,暗中人一鼓作氣,自上方扔下刀劍,而被迷住雙眼的人根本招架不住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
刀劍刺傷葉鴻雪座下馬駒,馬一聲痛苦的嘶鳴,終究還是中了路中央的攔路繩索,將馬背上的主人摔落馬下。
馬還是好馬,並沒有因此發狂而誤傷到自己的主人。
主人也是個脾氣好的主人,“藏紅花,去吧。”
得了主人的赦令,棗紅馬棄了主人,獨自逃命去了。
暗中人只關心人並不在意馬的死活。
雖然是自己馴養的馬,但馬摔起人來都是一樣的非死即傷,葉鴻雪一身黑色大氅,倒看不出哪兒出了血,只能見他臉上一雙鳳目緊閉,面上卻依舊是一片風輕雲淡。
仗著對方看不見,暗中的人走到明面上來,
“蒼天有眼讓你葉鴻雪今天落到我手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閣下是?”葉鴻雪倒是風輕雲淡,自己身處困境還有心情和對方聊天。
“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不是。”
本來暗中人是想告訴對方的。但葉鴻雪後半句話一說卻給暗中人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