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不敢上前。
一路通暢無阻地殺到營地邊緣。
眼看到前方的營地大門,騎士們面上已經露出了喜色。
突然,一陣沉重的馬蹄聲響起。
楊璇渾身一震,向斜側方看去。
夜色中出現一排油亮的盔甲,一眼望去沒有盡頭,並迅速地向他們逼近。
“具甲騎兵!”
契丹軍中竟然有具甲騎兵,而且似乎至少有八九百騎!
楊璇輕咬銀齒:“手雷,炸他們!”
幾十枚手雷點燃引線,向衝鋒而來的具甲騎兵前方扔出。
當前方的具甲騎兵抵達的瞬間,手雷忽然發生爆炸,巨大的濃煙席捲整隊騎兵。
痛呼聲和戰馬嘶鳴聲響起,具甲騎兵頓時一片慌亂。
濃煙漸漸散去,楊璇卻眉頭緊鎖。
“不對!”楊璇的耳朵動了動,心中有一種濃烈的不安,“撤,快撤!”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覆著鐵甲的馬頭從濃煙中躥出,馬上騎士手中騎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後方,越來越多的具甲騎兵從煙霧中衝出,沉默著向護國軍騎兵們發起衝鋒!
手雷能炸翻幾個具甲騎兵,也能炸翻幾十騎,但面對上千名成建制的具甲騎兵,卻是不太夠用了。
看清了對方的盔甲樣式,解全瞳孔猛縮,大喊道:“小姐,是皮室軍!”
如果說契丹狼騎是關外騎兵的精銳,那皮室軍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作為關外為數不多的重甲騎兵,他們的威名廣傳,從未聞聽過敗績。
護國軍騎兵們瘋狂甩著馬鞭,向營地外亡命狂奔。
解全手持長刀墊後,回頭一看,只覺得頭皮發麻。
自己和皮室軍之間的距離不僅沒有拉大,反而在一點點縮小。
自己這邊的戰馬雖然沒穿鐵甲,但畢竟在營中拼殺了好久,體力有所流失。
而皮室軍的戰馬雖然負重極多,但卻是剛剛上陣的生力軍,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驚人。
解全回過頭,看向隊伍最前方的楊璇,眼中閃過一絲哀慟。
背後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只覺得脖頸一片冰涼,彷彿敵人的騎槍已經抵了上去。
“狗孃養的,我入你老母!”解全目眥欲裂,突然勒住馬韁,“家中有兄弟者!有子嗣者!”
眾騎兵渾身一震,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眼中紛紛流露出哀傷。
“隨我斷後!”解全又喊了一聲,隨即頭也不回地控制著戰馬,轉向相反的方向。
隊伍中。
“籲!”
一名騎兵默默停下戰馬,抽出腰間馬刀。
身側的騎兵瞪大眼睛:“週二郎,你做什麼?”
“我家還有兄長。”週二郎笑了笑,“我累了,跑不動了,今天晚上也殺夠本了。”
“你......”那騎兵一陣語塞,眼圈霎時紅了。
週二郎之後,一個又一個騎兵勒住馬鞭,向同伴灑脫一笑:
“俺娘交給你們了,讓俺弟弟好好奉養她!”
“兄弟,再快些跑,若是能回去關內老家,麻煩告訴我兒子,他爹沒給他丟人!”
“皮室軍又如何?我護國軍的騎兵也未嘗不勇!”
“且告訴少帥,俺之前是大慶反賊,現在願為奉國盡忠!”
一騎又一騎,調轉馬頭,逐漸匯聚成二、三百人的隊伍。
向著襄平城相反的方向,發起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