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現在城頭,他朝著城下李徹拱手為禮,朗聲道:
“末將參見寧古郡王。”
秋白見他承認了李徹的身份,便催促道:“那你還不速速開啟城門,迎接我家殿下進城?”
“殿下駕到,自是該開城門的。”薛鎮神色不變,緩緩說道,“但如今天色已晚,夜幕降臨,依照規矩,日落之後任何人等皆不可隨意出入城關。”
“更何況殿下如今率領眾多人馬,這些人身份未明……”到此處,他故意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還請殿下在關外暫歇一晚,待明日天明,末將派人查驗過身份,再行出關也不遲。”
薛鎮這番說辭,不說李徹了,就連王三春等人都聽出來,對方明裡暗裡都在推脫。
一眾原匪首、現軍官破口大罵:
“直娘賊,你說什麼?!”
“你這廝好生無禮!我家殿下千里迢迢……”
“入汝母的穴,老子撕爛你的臭嘴!”
“此子分明是在刁難,殿下,俺去砍了他!”
其他軍官都在全力輸出,唯有越雲有些手足無措,想要跟著罵兩句,卻又張不開嘴。
寧古軍的中高階軍官都沒什麼文化,罵人的話也都往下三路招呼。
一個簡簡單單的‘直娘賊’,就是極髒的髒話。
賊本就是侮辱之詞,一個人看到親孃,身體的某個部位硬直起來,可以說是又髒又侮辱人了。
薛鎮出身將門,乃是魏國公薛仲的嫡子,哪裡聽過這等汙穢之詞,頓時面色變得鐵青。
“規矩就是規矩!”薛鎮大喊一聲,“本將軍有守土之責,豈能因你等威脅,便棄職責與不顧?”
“倒是寧古郡王,你縱容手下無禮之徒侮辱邊將,末將必要上奏陛下,參你一本!”
李徹看著關上小將,越發覺得對方有趣。
他揮了揮手,身後眾人停止了語言攻勢。
“那小將,當真不讓本王過關?”李徹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壓迫感。
薛鎮一梗脖子,斬釘截鐵道:“天色已晚,末將無權放殿下過關。”
“殿下若非要過,就命你的大軍攻城毀關,踏著末將的屍體過去!”
李徹聞言,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攻打自家的關隘,那可是大罪,多沒腦子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想到這裡,李徹看向其他守軍,笑容和藹地說道:
“大家可都聽到了,這可是你們將軍讓我乾的啊。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自然要滿足他啊!”
此言一出,薛鎮頓時呆住了。
不光是薛鎮,就連剛剛罵得最兇的那幾個隊正,都凝固住了。
“愣著做什麼?”
李徹看向身後的王三春等人,拔出腰間長劍。
“寧古軍聽令!”
“給本王破關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