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朝廷的隊伍便離開了朝陽城,踏上歸途。
既然人已經送到,又知道了朝陽城如今的真實情況,黃瑾便待不下去了,只想著趕快回報慶帝。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些刑部官員得知今日返程,竟然也無人反對。
黃瑾看向身旁的刑部官員,見他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劉大人,你們刑部的差事,可辦妥了?”
那官員看了黃瑾一眼,隨口道:“自是辦妥了。”
“哦?查明寧古郡王的罪證了?”
“罪證,什麼罪證。”官員一臉正氣凜然,“本官嚴格執法,並未查到寧古郡王犯法的任何證據,黃公公可不能亂說!”
見他態度兩極反轉,黃瑾一陣語塞。
那官員拍了拍身下馬匹,悠閒地哼著小曲走遠了。
他伸手一摸胸口,硬邦邦的。
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寧古郡王真大方啊,一人一塊金餅砸下去,罪狀什麼的誰還查得下去。
關鍵是這錢拿得還不扎手,只要沒人宣揚,根本不會東窗事發。
畢竟沒人會閒得沒事,查貪腐查到一個邊境郡王頭上。
寧古郡王,真乃大慶第一賢王。
來時的路有兩萬奴隸拖後腿,磨磨蹭蹭走了一個月才到。
而回去時就不一樣了。
春天已到,路面變得好走不少,加上沒有奴隸拖累,隊伍半個多月就到達了帝都。
其他人回各自衙門報道,黃瑾則帶著兩車東西,匆匆忙忙地來到了皇宮。
。。。。。。
養心殿。
宮女拿著薰香從走廊經過,突然被殿內傳出的豪爽笑聲嚇得手一哆嗦,差點將薰香扔在地上。
幸虧拿穩了,才未曾釀出大禍。
宮女面色蒼白地向殿門看去。
剛剛那陣爽朗的笑聲,好像是陛下的聲音?
多久沒有聽見陛下笑的如此開懷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讓陛下龍顏大悅的喜事?
那宮女不由得暗自盤算,趁著陛下心情好,今天晚上去爬陛下的床,能有幾分勝算。
殿中,慶帝坐在桌案後,看著面前的黃瑾:“哈哈哈,那小子真是這麼說的?”
黃瑾匍匐在地,恭敬地回道:“老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膽子真大,大膽至極!”
“敢收容楊忠嗣那些人,連朕都從未想過,這大慶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幹!”
“私募兵馬,收攬民心,私造軍械!大慶開國至今,哪個藩王敢明目張膽做這些事情?”
“連常無敵的孫女,都被這小子掠到關外去了,太子要是知道了,不得和他拼命啊?”
慶帝眉毛一挑,臉上的笑意不減:“老六,這是要學他老子,在關外稱王稱霸啊!”
黃瑾以頭搶地,心中糾結片刻後,還是壯著膽子道:“陛下,老奴覺得六殿下並無反意,否則也不會和盤托出......”
“朕知道。”慶帝擺了擺手,“朕只是在感嘆......”
“本以為老六是眾皇子中最老實的一個,沒想到他竟也是在藏拙,還藏的這麼深。”
“朕身為一名父親,真的不合格,以至於每個兒子都如此懼怕朕,只有遠走高飛後才敢露出本性。”
慶帝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秦王、晉王,也是如此。”
“但他們兩個和老六不同,老六雖然大膽,但他不會欺騙朕,可他們......”
黃瑾聽見這話,頭壓得更低了,完全不敢參與這個話題。
好在慶帝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往下深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