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之中,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官員們,又被李徹叫過來開會。
李徹不是一個喜歡開會的人,對於那些勤奮的帝王一天一早朝的行為,完全不能理解。
直到自己當上藩王后才知道,不開會是真不行啊。
區區一個寧古郡城,總人數不到十萬,就有一大攤子事等他處理,更別提一個帝國了。
“殿下,臣有一事,不得不提。”
諸葛哲拱手走出,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公審大會他沒去,但也跟著提心吊膽了半天,得知自己的親人沒犯什麼大事,這才鬆了口氣。
“但說無妨。”李徹回道。
諸葛哲冷靜分析道:
“殿下昨日斬了那些蠻人,此舉固然振奮人心,但也留下了後患。”
“那些蠻人來自附近七八個部族,有靺鞨人、契丹人、奚族人......其他部族暫且不用考慮,他們距寧古郡城尚遠,短時間不會再派人來。”
“只是那靺鞨人的粟末部族,距離寧古郡只有半天的路程。被您斬殺的那個皇子也不是常駐內城的使節,而是來此遊玩的。”
“粟末部族那邊若是長時間不見他回去,怕是會遣人來問,到時您入主寧古郡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暫時雖然解決了內亂,但外憂還是存在的。
寧古郡的百姓之所以落得現在的下場,官府無能和世家貪婪固然有責任,但主要還是因為周遭的這些蠻族。
李徹沉聲道:“諸葛先生覺得他們幾時會派人來?”
“不出七日,必會有人前來。”諸葛哲回道。
李徹突然想起了什麼:
“來之前我們還遇到一小隊騎兵,並把他們全殲了,也是靺鞨人。”
諸葛哲皺了皺眉:“可是二十餘名,皆背弓帶刀?”
李徹點頭道:“正是。”
“那是靺鞨人的巡騎。”諸葛哲嘆了口氣,“如此......留給我們的時間更少了。”
“巡騎久久不歸,慄末部必遣人來問,我們只有大概三天左右的時間了。”
遊牧民族有遷徙的習慣,巡騎的任務一般都是遠離部族,去尋找新的草場。
有時也會擔任巡邏、預警的任務。
但他們一般不會走得太遠,即便不得已要遠走,也會派人回部族通知。
李徹又問道:“慄末部實力如何?”
“中等部族,人數大概在一萬以上,除去女人和老弱,控弦之士約有五千人。”
“五千人而已。”王三春嗤笑一聲,“內城城牆高大,我們還有一萬兒郎,他們若是敢來攻城,必叫他有來無回!”
諸葛哲搖了搖頭:“不是這麼對比的,我等雖可據城而守,但百姓怎麼辦,都進入內城嗎?”
“若是如此,對方只需圍城斷水斷糧,城內的糧草連三天都挺不過。”
王三春一臉不服氣:“那就和他們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我就不信一萬多人,還打不過他們五千人了?”
諸葛哲萬般無奈地看著王三春,總覺得自己是在對驢彈琴。
面對蠻族時,李徹手下將領的缺陷也逐漸開始暴露了。
都是野路子出身,讓他們這些賊首草頭王指揮個幾百人作戰,或許遊刃有餘。
指揮幾千人,也勉強能夠應付。
但指揮上萬人,而且對手還是蠻族時,顯然就有心無力了。
他們大多數對於蠻族的戰力,連基本的認知都沒有,對蠻族騎兵的戰術更是一竅不通。
諸葛哲耐心解釋道:“靺鞨人都是騎兵,一人雙馬,皆能騎射,來去如風。”
“未等你佈下戰陣,他們便輪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