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陸驍答應替慕澄保密她開店的事兒,那他就得保密,可給慕澄買腳踏車的事兒是顧昀掣給慕澄的驚喜又不是給林婉華的,他說不說都無傷大雅。
林婉華看陸驍端著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她垂著眼眸閃過一絲失落,她抿唇道,“我過來就是通知你和昀掣,黎錚週二到首都。”
陸驍驚喜轉身,他看到顧昀掣正好進門,似乎也聽到了林婉華的話。
他笑著說,“太好了,我們一起去接他。”
林婉華眸中閃過絲絲不安,她搖頭,“算了,我先去吧,他看到你們會自卑的。”
顧昀掣上揚的嘴角慢慢回落,眉宇皺緊了。
他清冷卻篤定的聲音響起,“我覺得他不會,他不是認命的人。”
身殘志堅,別人做不到,黎錚一定可以。
林婉華閉了閉眼睛,她轉身憤怒地看向顧昀掣。
“你憑什麼那麼篤定他不會自卑?斷腿的是他,享受榮譽,身在高位的是你,你俯視別人的時候,難道還會在意別人的難過自卑?”
說完,她冷然地從顧昀掣身邊經過,她攥緊手,像是被憤怒包裹自帶煞氣。
顧昀掣無奈苦笑,他挑眉問陸驍,“我說錯什麼了?”
陸驍聳肩,他拉開椅子坐下,“林婉華現在心煩,你別跟她一樣的,她畢竟帶個有病的孩子,丈夫又殘疾了。”
他拍了拍桌子上的檔案,哀怨道,“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吶!”
顧昀掣眼中閃爍著刺痛的光芒,喉結上下起伏,他的內心如同一片疾風驟雨,只因黎錚,那個大學時曾經熱愛籃球的男人如今卻斷了一條腿。
他緊繃下頜,“既然林婉華不讓我們去接,那就週三晚上去看他。”
陸驍頷首,“行,我帶瓶酒過去,我們好好喝兩杯。”
喝酒?
顧昀掣舌尖抵了下口腔壁,“我請示下領導吧,最近思路輪訓,我怕晚上緊急機動,我們喝酒不好。”
顧昀掣考慮問題總是很全面,陸驍覺得他這個團長都操著他這個政委的心。
另一邊,從團部出來的林婉華直接回了醫務室。
她在醫學院的老師李主任走了過來詢問黎錚的情況。
“婉華,附屬醫院住院部的骨科主任是我大學校友,我覺得黎錚這種情況也不是全無辦法。”
李主任情切,可林婉華卻還在生顧昀掣的氣,她淡淡地應著,“嗯,我知道了。”
“李主任帶的學生的父親是木匠,我託這學生的父親給黎錚打了一副柺杖,你抽空去住院部拿一下。”
李主任說完就走了。
林婉華卻怔然地抬頭,嘴裡唸叨著,“柺杖?黎錚為什麼要拄拐?他可以坐輪椅。”
林婉華勾了勾唇角,“對,就要買輪椅。”
想到這,她脫掉白大褂,拎起包去了醫學院的附屬醫院。
在醫院門口,林婉華竟然碰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白琳。
白琳見了她,委屈更甚,她揩了把眼淚叫人。
“婉華姐。”
“白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林婉華不解,白琳週末不呆在顧家跑到住院部來做什麼?
白琳沉吟片刻才開口,“我是來找昀然姐給她道歉的,她不願意見我。”
林婉華更加驚詫了,顧昀然怎麼週末跑到住院部來了?
白琳知道事情瞞不住,就將她因過失導致慕澄沒落上戶,顧昀掣罰了她、顧昀然和顧昀霆的事情說了。
“婉華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琳哭得惹人心疼,可林婉華卻聽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