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雨見目的已然達成,而衡陽眾弟子正氣勢洶洶地朝自己這邊殺來。此時的她,哪還顧得上莫憫城是死是活,匆忙逃離了弘福酒樓。
此刻,她內心的警覺恰似拉緊的弓弦,緊繃到了極致。為防有人追蹤,她在城中迂迴穿梭,繞了數道彎路。每前行一段,她便停下腳步,屏息凝神,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唯有確定無人尾隨,才繼續前行。
回到客棧附近,黎清雨心中的警覺依舊未有絲毫減弱。她深知,危險或許並未真正遠去,說不定正潛藏在某個角落伺機而動。於是,她毅然決定不從正門進入客棧。她悄然無聲地繞著客棧緩緩踱步一週,憑藉敏捷的身手避開眾人視線,來到自己客房的下方。
接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隨後,她宛如一隻靈動的貓,敏捷地爬上窗戶旁的牆壁。輕盈一躍,雙手緊緊抓住窗臺,接著用匕首緩緩撥開窗閂,最後翻身進入房間,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進入房間後,黎清雨依舊不敢有絲毫鬆懈。她輕手輕腳地關上窗戶,又緩緩拉上窗簾,讓房間迅速恢復寧靜。此刻,她靜靜地站在窗子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異樣後,她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小姐,是你回來了嗎?”睡夢中的阿阮,被屋內的動靜驚醒,連忙從桌子上支起身子。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問,眼神中還殘留著剛睡醒的朦朧之意。
黎清雨微微一怔,隨即輕聲回應道:“是我,阿阮。”她的聲音輕柔而溫和,彷彿一陣春風拂過阿阮的耳畔。那熟悉的語調讓阿阮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心與踏實。
阿阮連忙點燃了桌上的蠟燭。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如同一朵微弱的火苗在風中舞動。那溫暖的光芒緩緩映照出黎清雨略顯蒼白的臉龐,她的面容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疲憊與憔悴。幾縷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頰邊,更增添了幾分柔弱之感。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擔心死你了。”阿阮急切地說道,聲音裡滿是擔憂與牽掛。
“阿阮,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黎清雨微微皺起眉頭,輕聲問道。
阿阮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小姐未歸,阿阮實在放心不下,又怎能安心入睡。”她的語氣中滿是擔憂與牽掛,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也是辛苦你了。”黎清雨輕嘆一聲,目光中滿是溫柔與感動。她微微向前一步,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阿阮的肩膀,那輕柔的動作彷彿在安撫著阿阮那顆擔憂的心。
之前因為衣服是紅色的原因,阿阮沒注意到黎清雨身上的傷口,待黎清雨靠近,阿阮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傷口。那傷口處的衣衫已被鮮血浸染,暗紅的血跡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阿阮不由得一驚。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焦急,連忙問道:“小姐,你這是出什麼事了?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
黎清雨輕輕搖了搖頭,如墨的髮絲微微晃動。她的語氣平靜如水,緩緩地說:“沒事,不過是一些小傷。”她的神色淡然,彷彿那些傷口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卻出賣了她內心的隱忍。
阿阮藉著昏黃搖曳的燭光,瞧見黎清雨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及破損不堪的衣服,心中的擔憂如同熊熊烈火般愈發濃烈起來。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觸碰黎清雨的傷口,可剛伸到一半,又怕弄疼了小姐,最終還是把手緩緩縮了回來。
“小姐,讓我幫您處理一下傷口吧。這傷若是一直不處理,萬一惡化可就麻煩了。”阿阮滿臉焦急,聲音裡滿是關切與擔憂。
黎清雨微微頷首,那輕輕的一點頭,恰似風中悄然飄落的花瓣般輕柔無聲,算是應允了阿阮的請求。
“我先讓店家去燒桶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