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嘉祈不說話，鍾離雪瀾又問了一次。

“所以，褚太后對你到底是不是厭惡啊？”

良久，才聽到男人有些不情願的回答：“嗯。”

鍾離雪瀾：“”

這人怎麼跟便秘似的，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花兒來呢，結果就一個字，結果憋了老半天，就放了個屁。

鍾離雪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有多厭惡？”

“不知。”

罷了罷了，她覺得跟這人沒什麼好溝通的。

惜字如金，也不知道這人每天能吐出來多少克的金子。

不過看他這樣，能吐出來的頂多也就算個沙金，不值錢。

“那你覺得，等我和太子的婚約作廢，褚太后會不會把既毀了容，又被退婚的我，賜婚給你這個她極為厭惡的孫子？”

這倒是讓蕭嘉祈怔了一瞬。

在他看來，鍾離雪瀾的這番猜測，有很大可能會發生。

只不過，父皇根本不會同意這檔婚事。

雖說這些年來因為他的嗜殺和暴戾，父皇和他已經疏遠了不少。

但父皇到底還是念著母妃的，不會把鍾離雪瀾這樣毀了容貌，又退了婚的女人賜婚給他當正妃。

“褚太后會，但父皇不會。”

簡簡單單幾個字，鍾離雪瀾聽明白了。

確實，她忘了皇上這個變數。

單單是從蕭嘉祈的稱呼就可以聽出來，他對他那個父皇，還是有點感情的。

像他這樣的人，除非皇上對他也極好，否則他不可能念著那點子親情。

所以，皇上的確不會同意她嫁給蕭嘉祈。

“那你去跟你父皇說你願意娶我唄，這樣他總不會反對了吧？”

蕭嘉祈：“”

鍾離雪瀾理所當然的模樣，讓他有些啞然。

他甚至不明白兩人才第二回見面，怎麼對方就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一點子女兒家的嬌羞都沒有。

“理由？若是父皇詢問呢？我用什麼理由？”

這好像還是鍾離雪瀾第一次聽到蕭嘉祈一句話裡面超過十個字的吧。

倒也真是難得。

“這我哪知道，你自己想唄，我只負責幫你解開天煞蠱，至於怎麼說服，就是你的事兒了，我和你父皇又不認識，萬一我說錯什麼話了，他砍我頭怎麼辦。”

蕭嘉祈感覺自己很多第一次都給了眼前這個鍾離雪瀾。

第一次被人威脅，第一次技不如人，第一次想要抓狂，第一次覺得無言以對。

父皇能砍得了她的頭？

他堂堂劍宗最出色的弟子，恐怕拼盡全力都傷不到她一根汗毛，砍哪門子的頭。

“為何一定要入祈王府？”

其實這個問題上回蕭嘉祈就想問了。

奈何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他也不好開口。

他也不會認為，鍾離雪瀾是對自己一見鍾情。

擁有那般神秘莫測的本事，不可能是兒女情長的人，她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你長得好看啊，名聲又這麼臭，做了祈王妃，以後誰還敢隨便惹我？”

他就不該對她抱有什麼期望。

這個女人，活脫脫就是一個女無賴，嘴裡沒個正形。

“你可以走了。”

蕭嘉祈不想再跟她扯皮，越是往下扯，越難受的只有他自己。

雖然才第二次見面，但是鍾離雪瀾知道，這人算是答應她的要求了。

次日清早，鍾離雪瀾坐在床榻上調息，門外就響起了華姝的聲音。

“姑娘，宮裡來口諭了，皇上召您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