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的,所以才特意挑選了雷雨天。”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
“排查並消除先生身邊每一項危險因素,是我的職責所在。”
感覺自己說不過她,醫生笑著嘆了聲,提上醫藥箱走出了房間。
嘈雜的雨聲聽得人耳朵發麻,凱拉關上了厚重的隔音窗簾,又點燃了一盞壁燈。
焦糖色的燈光下,床上假寐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
他側目看向床邊的機器管家,聲音低沉地問:“你所謂的‘危險因素’……是指,南宮彌麼……”
“是的。”凱拉頷首,回答得異常平靜,“近日天氣晴好,但南宮小姐卻特意選在暴雨天前來,很難不讓人懷疑她的意圖。”
宮舜冷笑一聲,“意圖?說來聽聽。”
“今天下雨,免不了要留她在別墅休息,如此一來,就增加了她逗留的時間以及與您接觸的機會;她來時並沒有帶傘,如果她堅持要走,您也會送她雨傘,這樣又給了她回禮的理由;而且就她今天靈敏的反應來看,我合理懷疑她事先調查過您的身體狀況,得知您在雨天會頭痛發作,並以此為契機,與您產生親密的肢體接觸。”凱拉回答得一板一眼,甚至還特意強調一句,“您以前吩咐過我,要阻止別有用心的異性接近您。況且您今天身體有恙,的確不適合接見外人。”
聽完這些,宮舜有些哭笑不得。
他伸出一隻手來枕在腦後,透過窗簾縫隙看著玻璃上的雨水,記憶突然在他頭痛暈倒的瞬間反覆回溯。
跌倒時的失重感,被阿彌緊擁住那一剎那的驚顫,脖頸間的溫度,鬢髮間的氣息,以及在貼近的胸腔之間鼓動著的,辨不清歸屬的心跳。
越回想,越有些精神恍惚。
他定了定神,繼續道:“所以,我的治療還沒結束,你就讓她走了?”
“是的,為了杜絕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作為管家,你考慮得很周全,但是有一點你理解錯了,別有用心的人不是她,是我。”
溫暖的燈火中,宮舜的目光明明滅滅,彷彿籠罩著一層望不穿的迷霧。
“這幾年我待在園子裡無聊得很,好不容易有隻兔子闖進來,讓我感覺這個夏天不至於那般了無生趣,對於她所謂的‘誠意’我還在期待來著……所以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輕舉妄動,至少現在,我還不想成為她眼中的壞人……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他徐徐側目,幽森的視線牢牢鎖住管家的眼瞳,“你,不要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