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地將盒蓋開啟,放在桌上,推向阿彌。
盒子裡躺著一枚鑽戒,鑽石璀璨奪目,耀眼的火彩像在描繪什麼沒有結局的故事。
“以前那個戒指我總感覺不夠大氣,這是我新買的,希望你能喜歡……”他喝了很多茶水,但是聲音依然有些乾澀,“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分開很久了,但我還是覺得,我們不能就這樣結束……”
阿彌自然明白這聲道歉由何而來,但她不想和他討論對錯。
“我以為你是整理好了才來找我的,現在看來,有很多事情你還是沒有想清楚。”她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不需要做這些,我和你,不可能再繼續了。”
波瀾不驚的眼神讓施寒光欲言又止,他的神情從愕然到不解,最後又摻雜了一些不甘和怨憤。
“這個餐廳,應該就是你以前和我提過的,你一直想做的事吧……”
沉默許久後他再次出聲,氣氛卻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是的,感謝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施寒光忽然冷淡地笑出聲,“阿彌,為什麼你要這麼任性呢?我承認我有做錯的地方,我可以說對不起,我可以改,但你也不能這樣不厚道,你孤身一人說走就走,當然無所謂,你想做的事情實現了,那我呢?我一個人被人看笑話,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努力維持的虔誠態度,在被阿彌直白的拒絕後,好像變成一張虛白浮誇的假面,被秋風緩慢地一寸寸撕開來。
從破滅的縫隙中,露出了他藏匿著憤怒的面色。
阿彌的心靜靜的,如同石塊沉入水底。
施寒光沒有絲毫改變,依然是個善於偽裝的男人。
僅僅只是因為她沒有達成他的祈願,他便能這樣迅速地和她攤牌。
“南宮彌,你一直都這麼自私,只關心你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生活。當初我為了你,撇下所有的關係換了個城市生活,我的付出在你眼裡算什麼?”
提到過去,阿彌的眼神瞬間冷冽起來,“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為我做什麼,你所謂的選擇,是你的自願,你所謂的付出,也不是我的責任。”
“就算是我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那我要成立工作室也是為了我們的以後考慮吧?你當時手裡多少錢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就問你借一點而已,你都咬死不鬆口,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沒有信用嗎?”
顧左右而言他,是施寒光不佔理時一貫的對話作風。
“成立私人工作室是你的夢想,開餐廳是我的夢想,為什麼一定要犧牲我的夢想去成全你呢?那筆錢是我辛辛苦苦攢來的,你憑什麼打它的主意?你不要搞錯立場了,不要還沒結婚,就企圖用婚姻責任來綁架我。”
見阿彌態度堅決,施寒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牙縫裡咬出了近乎怨恨的聲音,“我就說你自私吧,我一門心思想著和你過好以後的生活,你卻永遠只在考慮自己。我對你坦誠相待,而你卻始終遮遮掩掩。不管你怎麼狡辯,你都改變不了你毀掉我人生的這個事實!”
“你審判別人的態度和以前如出一轍,和你講話,我真的覺得很累。”
阿彌心中不甘,但也沒有和他繼續爭執的念頭,只是再次確定了自己和他根本無法溝通。
“既然你認定我是個自私的人,又何必還來找我複合呢?為什麼你不肯承認,你只是因為放不下你所謂的沉沒成本,才想把我綁回去,讓你感覺自己在這段關係裡有所收穫。你並不是真的愛我,你是想透過捆綁我,給你之前的人生一個交代。然而一旦你願望達成,以後再遇到類似的問題,你依然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假使我們結婚後過得不幸福,你馬上就會反咬一口說‘當初沒有和你結婚就好了’。”
不想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