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平安京郊外的軍事基地被強光燈照得如同白晝。四周鐵絲網高高聳立,警戒塔上的探照燈不斷掃過周圍,映襯出重重哨兵的身影。巡邏車輛的引擎聲此起彼伏,將本已安靜的夜晚撕裂得支離破碎。基地內部的場景卻與外界的整齊有序截然不同,混亂和緊張如無形的潮水般湧動著。
這座基地在幾個小時前被緊急徵用,成為了應對事態的臨時指揮中心。臨時會議室內,巨大的電子地圖投影在牆上,閃爍著紅色的警報標記。標註為“實驗區域”的地方被濃重的紅色覆蓋,而擴散的感染範圍則用橙色圈出,像是一道逐漸蔓延的瘟疫痕跡。儘管地圖的資訊已經足夠直觀,但會議室中的爭論聲仍然此起彼伏,壓抑得令人窒息。
“我們已經封鎖了事發區域,周邊居民也被緊急疏散。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你們的支援部隊完成清理。”
大島純一站在地圖前,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壓。他雙手環胸,微微皺起的眉頭與緊繃的面部線條無不透露著他的不耐煩。
扶桑特別自衛中心的將官向來以強硬著稱,而此刻的大島看上去更像是在命令,而非討論。
站在他對面的結城真紀表情冷峻,雙手交疊於身前,正裝熨得一絲不苟。她是東部共和國特派的高階監管官,一直以嚴謹和冷靜著稱。面對大島的強硬態度,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退縮,而是冷冷開口:“將軍,實驗區域的洩露源頭是什麼?你們至今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如果無法確認洩露源,我們的支援部隊能否順利執行任務,恐怕還是未知數。”
這句話像是一記冰冷的針刺,瞬間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大島純一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猛地轉身,低聲反駁:“實驗室的研究內容機密,我們也不清楚毒氣的成分。現在的重點是控制感染範圍,而不是質問我們。”
結城真紀沒有退讓,她緩緩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大島:“將軍,我們需要的是實用的資訊,而不是模糊的答案。”
柴田浩二坐在會議桌的一側,輕輕敲了敲桌面,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調開口:“實驗室的專案,難道不是你們扶桑軍方與八岐財團合作的嗎?現在出了事,卻推得乾乾淨淨,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丟進了火藥桶。山田圭吾坐在會議桌另一側,神色微變,但臉上依舊帶著一抹職業化的笑容。他輕輕推了推眼鏡,語氣依然圓滑:“柴田先生,這次事件的成因尚未查明,我只能保證八岐財團會全力配合。但我建議,大家不要過早下結論,更不要隨意指責。”
會議室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幾名參會者交換了一下目光,沉默中透著暗流。
張博然站在桌旁,一直默不作聲,目光卻始終落在投影地圖上。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彷彿在思索什麼,直到此刻,他才緩緩開口:“各位,現在的爭論毫無意義。檔案局的安全部隊和後勤支援已經在途中,我需要的是明確的資訊,而不是推卸責任的辯解。”
張博然的聲音不高,卻充滿力度。他的目光掃過會議桌旁的每一個人,像是要將所有暗藏的情緒全部扼殺。
短暫的沉默後,會議室內的爭論聲稍稍平息,但每個人的表情依然緊繃,彷彿一觸即發。
凌晨五點,基地外的停機坪。
直升機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逐漸由遠及近,震動了沉寂的夜空。一架架標有東部共和國檔案局標誌的武裝直升機緩緩降落,帶來了支援的第一批安全部隊與後勤物資。
柴田浩二和張博然站在停機坪邊,目光投向逐漸清晰的機群輪廓。他們身後,是一排等待迎接的扶桑官員和軍方代表,然而這支迎接隊伍顯得有些雜亂,許多人低聲交談,甚至有人微微皺眉,顯然對這些外來部隊的到來心存芥蒂。
“他們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