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克的樣子……
真問了的話,他恐怕又要急得不加標點了。
陸子青放下杯子:“我吃完了。”
林虞也沒什麼慢慢吃早飯的心思了,咬完最後一口三明治,道:“走吧。”
為了防止被同事發現,兩人一前一後,分別開車到了公司。
到了停車場,默契地一個停在左邊一個停在右邊,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陸子青停完車,就轉著鑰匙圈上去了。
林虞在車裡待了十幾分鍾,等心情慢慢平復下來,才踩著整點上去打了卡。
他沒想到謝醫生會突然打電話給他。
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他以為謝醫生早就忘記了。畢竟謝醫生當時並沒有給他答覆,只是無奈地說“你喝醉了”,第二天醒來他尷尬地去道歉,謝醫生也只是溫溫柔柔地說沒關係,不要放在心上。
謝醫生就是這樣一個,永遠體面而體貼的人。
他不知道謝醫生為什麼又突然提起這件事,偏偏又那麼不巧,陸子青在場。
他沒辦法否認,聽到的一瞬間,他的心臟驟停。
時間彷彿突然靜止,窗外的鳥鳴都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他回過神來,強行否認了。
如果是幾個月前接到電話,一切或許會不一樣。
但時過境遷,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
林虞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嚴肅板正。
原本在插科打諢吃早飯的員工作鳥獸狀散,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林經理今天怎麼臉紅紅的,”米藍用筆記本掩蓋住臉,小聲道,“是不是看公司業績看得,臉都氣紅了?”
梁志:“太陽曬的吧。”
米藍:“林經理天天開車過來,曬哪門子太陽。”
梁志:“那就是過敏了。”
“胡說八道,”米藍道,“梁同志,不要企圖用掩耳盜鈴來逃脫領導的制裁。”
梁志:“我掩什麼耳,我又沒幹不該乾的事。”
米藍嘎嘎笑:“你陰陽誰呢。”
朝外面看了一眼,努努嘴:“人家這不就負荊請罪去了嘛,可惜哦,林經理看著和以前那些領導可不一樣,溜鬚拍馬那套怕是不好使。”
門外,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正殷勤地向經理辦公室走去,懷裡抱著厚厚一摞工作報告。
男人正是剛剛出差回來的周遊聿,展覽部門的負責人。
梁志搖頭:“未必。”
米藍:“我覺得林經理看著就挺清正廉潔的。”
梁志:“頂著近視七百度的眼睛不要說這麼尷尬的話。”
米藍衝他比了箇中指,轉頭對陸子青道:“老陸你說!你覺得林經理會不會放過周遊聿。”
陸子青眼睛都沒抬:“隨便。”
米藍:“這怎麼能隨便!這可關係到咱們以後日子好不好過啊!”
梁志默默道:“再不好過,咱也在周遊聿手底下忍了這麼長時間了。”
米藍壓低聲音:“買定離手,賭不賭?”
梁志:“賭什麼?”
米藍:“賭這位林經理到底是來整治風氣的,還是和姓周的同流合汙的。”
她率先道:“我賭前者。”
梁志:“賭注呢。”
米藍一咬牙:“一頓螺螄粉!”
梁志:“……這看著,你對林經理也沒多大信心啊。”
米藍:“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就說你跟不跟吧。”
梁志舉手投降:“行行行,我跟。”
米藍催陸子青:“老陸你呢,你押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