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當年他父母下南洋賺了大錢,回鄉給蓋的。
尹馥想,無形中,命運也給予了父母孝敬奶奶的方式。
來不及多感慨,兩人又將一二樓的值錢東西都搬到三樓去。
尹馥在二樓收拾臥室,顧靈生在一樓,聽奶奶的指揮把需要轉移的東西往上搬運。
收拾到一個隱秘的櫃子,顧靈生沒多想,直接拉開——
一張化驗單,上面赫然寫著:慢性肺源性心臟病。
“別……”奶奶話說到一半。
“對不起奶奶,我……”顧靈生有些無措。
他應該提前用能力看一看的,時間緊迫,他沒顧上那麼多。可是他現在再用能力看,發現自己仍是看不見的,與尹馥有關的重大事項,都會觸及他的能力盲區。
“沒事,你知道就知道了吧,小顧,但是奶奶拜託你,千萬不要告訴尹馥。既然你知道了,就幫奶奶把藏在櫃子裡的藥也帶上,到時候住招待所啊,你和尹馥一間,奶奶不想讓他看著這些藥,啊。”奶奶說這話時,望著門外鋪天蓋地的大雨,沒有看他。
收拾好家裡後,火急火燎地帶著奶奶去火車站。
“現在哪裡還有票?”走到半路,尹馥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來的時候已經買好了,三十分鐘後開車。”顧靈生說。
尹馥愣住,顧靈生想得也太周到了吧?連他們什麼時候收拾完家裡都能預判好?
還沒想明白,奶奶就說:“哎小顧,你不是說,跟老師一起來調研嗎?你跟我們走……”
“老師昨天判斷出情況不對,已經走了,去廣州開會了,他讓我們自行回家,我想到尹馥在這個縣上,所以過來了。”顧靈生扶著奶奶,自然地說。
要不是尹馥知道實情,他差點兒都信了。
而實情是……
他為奶奶撐著傘,雨絲打在他裸露在外的耳廓上,挑起一片潮紅。
顧靈生買的是到深圳的票。
他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招待所住下,開了兩間房,尹馥擔心奶奶,說要和她一間,奶奶不願意,說長大了不是小孩兒了,男女有別,要自己住,不論尹馥怎麼勸都不聽。
在祖孫倆差點兒吵起來之前,顧靈生及時打圓場,拉住尹馥,說:“別跟老人家置氣。”
最後,尹馥和顧靈生買了吃的送到奶奶房裡,看著她吃完,幫她調好淋浴間的熱水,等她洗完,又進去確認她上床蓋好了被子睡覺,才放心地離開。
他們又住在一起。
這是一間破舊的招待所,昏暗的地燈照著兩張床,白色的床單都變成了沉鬱的黃,暗而暖。就像兵荒馬亂之後,世界歸於平靜、單一,只剩這道光,和難以平復的心跳。
“都溼了,你要先洗澡嗎?”顧靈生將行李放在桌上,轉身問他。
尹馥沒說話,在沉悶的光線裡看著他。
顧靈生的短袖已經完全被雨打溼,光線下,他腹部的碼列整齊的肌肉影影綽綽地裸露著,黑褲子被淋溼,包裹著他的形狀。
尹馥眼睜睜看著那個形狀隨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