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啊。”
風姜循身回首,瞬時執禮恭敬:“陛下。”
“朕老了,只怕連你的衣角都抓不住了。”寧缺苦笑著,推開了廢太子的手,“敬兒,你得多向你弟弟們,還有丞相學學。”
“爹,你能陪陪我嗎?”寧無傷早過了如此純真的年紀。這些個人,為什麼就不願接受現實呢。
風姜才不相信這鎮守邊關三年的親王是個純真的孩子呢。不過他早已玩心大起,只是礙於身份才隱忍不言,此刻順水推舟加入便是。畢竟,機會永遠不會眷顧被動的人。
是鷹是雀,只有在競爭中才見得明白。因為在這樣一種環境下,本能是掩蓋不住的。寧無傷的野心,便是這樣暴露無疑的。
“哼,小子,有兩下子。”寧無傷忽然放慢了馬速,“當年,北地可汗達木哈可是讓本王在草原上甩了十萬八千里了。”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風姜依舊執韁縱馬。二人並駕前行,並無半分慢下來的意思。
“沒什麼,妖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小小的場地很快就到了盡頭。
也是怪,天子禁苑,偏這幫無禮的道士可以隨意出入。更何況是,將桃木匕首,刺入一個臣子的心口了。
風姜身子開始不聽使喚,從馬上摔下,跌得昏七八素的。唉,刺客唉。
,!
“沒事吧。”
“回陛下,臣沒事。”
“沒事就好。”
殭屍最怕桃木,刺客方才所為,無異於點了他的死穴。沒什麼,至之於死地,方能後生。
丞相傷成這樣,自然是得回府去了,沒得髒了貴人們的眼。左右有陸仙兒這麼一隻活眼睛盯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剛才那刺客用的是桃木劍?”一些劇中常說,一眼定終身,府中的那一面,似乎註定了陸仙兒會對這個玩世不恭的青年權臣產生興趣。
當然不是什麼男女之情,令她捉摸不透的僅僅是風姜的過去而矣。
“那些呀!小孩子用的玩意兒,除非那人內功已至化境,飛花落葉皆何傷人,否則誰會用那個行刺。”沿著宮中最偏僻的小道,馬車緩緩駛出。丞相遇刺受傷,孤男寡女共處一車,明日怕不是又要傳出什麼來。
陸仙兒放下韁繩,回身向風姜這邊湊了湊:“這正是我想要問的。你的手,果然是涼的,而且沒有脈搏。我是十八騎的統領,自然熟悉殭屍的習性。”
“別用習性兩個字好嗎?我會傷心的,美女。咱們快走吧。”
“真正十八騎,本該藏在夜色中,但你卻能見陽光。丞相大人,您還真是與眾不同。”陸仙兒卻是認真了起來。
“陽光嗎?為什麼要怕啊?”
“師父說,殭屍並不是活人,成為殭屍的人會一直保持著死去時的模樣,得靠人血才能生存。成為殭屍,而還有意識的,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上一位殭屍天子,是個鶴髮老人。幾年前,他也失去了自我。”
“你怕那一天嗎?”陸仙兒忽然問道。
“我沒有活到白頭的那一天。有什麼好怕的?”風姜笑了笑,伸手攬住了陸仙兒的青絲。
陸仙兒一把拍掉了他的手,直直地盯著風姜那血跡已乾的傷口:“你很清楚我的意思。師父告訴過我。”
“竭盡所能吧。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退路。”風姜懶懶地往靠北上一倚。深藍色傘蓋外是湛藍的天,“快些吧,太陽曬得我有些頭疼。”
“駕。”馬車繼續前進,輪軸之間那種大限將至的聲音仍在繼續,“仇恨做成的動力,並不能長久。”
“風姜不恨陛下,姜和也不恨。因為一個恨字,根本就不足以概括我們之間的關係。”他不在意了,就算是有,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