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門檻,不是傳聞中逼近第一道人體「秘藏」,打破桔極限的功夫,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金肌玉絡的養成,不是光嗑藥就成了,還需要上乘樁功。
想起陸羽曾經提過的『斷臂都頭』,陸乘風心中已經瞭然。
這小子
怕是真正得到了那位高人的真傳!
這樣想罷,他面色肅然,重重一拍:
「從今往後,風雲會內,無論三大營生哪一家」
「若有門人,再對藥堂堂主位子不忿丶不滿者,都帶到我陸乘風面前,我親自懲辦!」
「我倒是要當面問問,我陸莊栽培的好苗子,夠不夠格?」
「兩位的意思呢?」
他的眸光掃向紫袍鶴許莊丶屠夫刀魏鼎昌。
前者搖了搖頭,無有異議。
季修將他親兒子帶出來,於情於理,他都承了一份情面,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看到魏芷毫髮無傷,又看到她身畔捧著一柄細刀的黑衣少年,屠夫刀魏鼎昌一愣,沉默了半響。
而後在陸乘風話語說完的一刻,突然抬手一抓,從身旁直接將方梟給提了過來。
「師傅?」
方梟一個激靈,摸不著頭腦。
「跪下!」
魏鼎昌一聲肅喝。
砰!
幾乎連零點一秒都沒猶豫,這淬骨有成的門徒,直接雙膝一跪,險些將地板壓塌。
「是!」
方梟昂頭。
「老子當年怎麼教你的?」
「做錯事,要認錯。」
「給人只管磕頭,道歉!」
魏鼎昌按住他的肩,摸了摸亮的腦瓜子,揪了根並不存在的頭髮絲,吹了口氣,淡淡道。
對此,方梟毫不猶豫,看向季修:
「季兄弟,我給你磕頭了!」
「之前多有冒犯,這堂主位,你坐得,坐得天經地義!」
砰,砰,砰!
三聲響罷,他沒有絲毫情緒展現,磕頭作罷,眉心發紅,抱了抱拳,便縮回了魏鼎昌的身後頭。
一時間,看得在場人一寂。
如果
沒記錯的話,之前好像率先挑頭的,是你老自己?
季修從椅子上站起,看著乾脆利落的方梟,『』了一聲,都還沒來得及攔,他就做完了。
「將少東家帶回去調養。」
紫袍鶴許莊對身畔人低聲囑咐了句,便將許恆匆匆帶走,臨行前對陸乘風,
魏鼎昌道:
「這口氣,咱們咽得下去麼?」
陸乘風眼神森然:
「當然不能說了算!」
「咱們走著瞧。」
說罷,也匆匆帶著陸羽去求醫問藥。
臨行前,看著季修胸前的細刀,陸紅玉欲言又止。
去往牛羊市場的路上。
魏鼎昌揹著手,一副大佬作派,走著走著,突兀嘆了口氣:
「方梟啊,淬骨小成,一方堂主,叫你跪下給人磕頭,難為你了。」
對此,方梟咧嘴一笑,拍了拍自己左臂紋身『黑水蛟龍』:
「師傅,我十四歲開始跟你混市場,整整十幾年了,最開始沒跟你前,給人低聲下氣,為了省點租子,鑽褲襠我都能忍得,何況這些?」
「更何況:」
「這人我不丟,難道讓你來不成,哪有當小弟的不磕頭,讓大佬丟份的道理!」
他拍了拍胸脯,滿不在乎,叫魏鼎昌愈發滿意。
有些時候。
選大徒弟,選門面。
不是要他多有城府,多有本事。